古冉恬心里痒痒,也忍不住凑过去,谢霁看了她一眼,倒也递给了她,她便跟岳水心一起看,看得心里直打咯噔。
怜卿昔日忍辱负重,且看今朝沉冤得雪。
话很短,意思却长,越琢磨越是心惊。谁写的字条?言外之意,竟像打抱不平似的?又是一个冤字,沉冤?谁冤?病公子?他可着实不冤。阿修罗?说是改邪归正,又来死而复生,是有些对其不起,但那篇故事不是也已翻过?那还有谁?
不不,肯定是捏造!说不准就是神刀门自导自演。
可是她看看沉默不语的谢氏兄弟,看看脸上勾着似有似无讥诮的秦无锋,再看看笑呵呵不知其意的邹师伯,一颗心却不由得不断往下沉。
若是问心无愧,怎地毫不辩解?
岳水心突然道:“这纸条……”
古冉恬给她一言惊醒,连忙拉住她不叫再说。谢昀他们不出声,或许是心里有鬼,也或许是当着长辈的面不好翻脸,但不管怎样,她们都没必要先来掺和。
秦无锋又微微地笑了一下,一双小酒窝若隐若现,倒把那冷冽而讥诮的锋芒掩去了几分,“其实说起来都是先辈的恩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们也没想着翻腾出来,只想不到世上还真有那看不过眼的人,倒来路见不平了。”
谢氏兄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谢霁仿佛忍了忍但没忍住,“姑娘难道觉得,此事与贵门毫无瓜葛?”
秦无锋眉峰一挑,“不然呢?”
谢霁盯住她道:“清平台外守场弟子中的毒,很可能就是病公子的七日梦。”
谢昀应当是初次听闻此事,看了他一眼,双眉拧得更紧,“病公子?”
邹师伯咦了一声,“这名字倒有点熟悉。”
秦无锋的语气轻轻巧巧,“是我们魔教的人。”
除却总是笑呵呵的邹师伯,几人的视线顿时又都汇聚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怀疑,一片沉默。
秦无锋依旧毫不在意,“不过他可没什么孝子贤孙好来报复。再说了,你们怎么就能确定,那毒是出自他手呢?”
谢昀看向谢霁,谢霁却看向岳水心,秦无锋瞧在眼里,自是了然,“哦,是冉姑娘瞧出来的?”
岳水心有些茫然,“我……”她想说她也不是很确定,话没出口就给谢霁打断,“冉姑娘博闻强识,连失传已久的万花五毒也了如指掌,自是不会误判。”
“万花五毒?倒是有点意思。”秦无锋微微点了点头,“敢问冉姑娘,却不知是哪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