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言下之意,若换作谢沉阁,恶犬只怕是回不来了?古冉恬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恶犬一眼,旋即想到什么,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老谢?他叫谢沉阁老谢?那他得是什么来头?
恶犬盯着他看了片刻,蓦地嗤了一声,“越硬的骨头越好,我们家花花,最爱硬骨头。”
那大蟒好似听懂人言,蠕动着昂起蛇头,嘶嘶作声。
古冉恬只觉自己再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别过头去。
秃道人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却也不错,柔能克刚。”
恶犬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就要绕过他往里头走。
秃道人却虚虚拦了他一下,“这样吧,你把他招式使来我看看。”
恶犬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古冉恬四处望望,只觉得这地方分明施展不开,便不禁往门后瞥了一眼。
那秃道人猛地一拍脑袋,笑嘻嘻道:“是啦,客人还在外头站着呢,哎呀真是好生失礼,快先请进来。”
古冉恬心道她可不敢当这个客人,但恶犬不动,她也不动,岳水心自然更是不动,两个人都只在瞧着恶犬。
恶犬忽然上前一步,上手抓向秃道人的胳膊。不料秃道人肩头一缩,手臂往下一沉,接着反手倒扼住了恶犬的脉门,脸上却依然笑呵呵的,“不用扶我啦,老虽是老了,但也没那么不堪。”
制人不成反制於人,古冉恬觉得挺好笑。
恶犬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按回了往前探头的大蟒,“累了。”
“好罢。”秃道人叹了口气,终於还是放开了手,让过空来。
恶犬便自顾自地进了里面去。
秃道人也不在意,又来看古冉恬与岳水心两个,笑眯眯道:“进来吧,两位小娘子,别担心。”
古冉恬干干地笑了一声,心道这话便是个傻子也不肯信的,只不过他这身手着实不一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於是同岳水心两个搀扶着跟了进去。
门便在身后给那秃道人顺手关起,那一把枯细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似恶鬼催命,“回头可不好乱跑呀,这底下弯弯绕绕,万一找不着路,可就惨咯!”
古冉恬诺诺连声,放眼去打量,只见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陈设简单,也不过摆了一桌一床一椅一凳,倒该不是他两人共同起居之地,心里不禁一奇。却见恶犬大剌剌往床上一坐,那蟒蛇缠着他的脖颈绕了个圈,便似一条花花绿绿的厚围巾。
秃道人走过去将灯笼搁在桌上,掀起灯罩,剪去半截长出的烛芯,回头又很是热情地招呼两人,“地方小,失礼啦,快请坐。”
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古冉恬拉着岳水心站着不动,心道这些人个个性情古怪,动不动要打要杀,总还是离得远些,心里才能得上少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