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子见状笑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有几分道理。”
谢临深不置可否,但将古冉恬往后轻轻一拨,抱着臂靠在门边,“师伯现下肯谈谈了?”
凌尘子叹了口气,“谈?”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长颈的小瓶子扔过来,那黄黄绿绿的配色,古冉恬一下就认出了便是桑元兀给她们选过的天仙救,连忙小声提醒谢临深。
谢临深点点头,随意一勾便抄在手里,端详片刻,忽然笑了,“凌师伯也不好得寸进尺的。”
凌尘子也是咧嘴笑笑,“贤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当着这两位小娘子的面,恐怕不太方便。”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明晃晃要灭她们两个的口吗?疯了吧?古冉恬只觉得他太不可理喻,不过看看岳水心的面颊恢复红润,却也将心放下一半。
谢临深拈着那小瓶子,却是若有所思。
古冉恬不知怎地又有些动摇起来,便使劲晃晃脑袋想叫自己清醒一点,不会的,谢临深要有这个想法,方才也不会先收剑了。
像是印证她的想法似的,谢临深忽地将那小瓶子往后一抛,古冉恬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抬头瞧他仍是那么斜斜靠在门边,“那样响的冤都喊出来了,就是师伯想收手,另一位朋友也不肯罢?”
“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贤侄你?”凌尘子摇着头笑笑,“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要那个。”
……那个是哪个?这还叫不兜圈子么?古冉恬只觉自己像在听天书,实在不晓得他们为什么非得要打这个哑谜。
谢临深却像是心领神会,“这么说,炸清秀园,倒是冲着我来的?”
凌尘子笑而不语。
谢临深叹了口气,“我想不通。”
凌尘子依然面上含笑,“贤侄聪明绝顶,怎么会想不通?”
“师伯真是太看得起我。”谢临深瞧着他,语气闲闲,“只是若是为了那个,师伯难道不该去找家叔么?”
“贤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还当真要我把话说到那份上?”凌尘子竟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好似甚是为顽劣的子孙感到无奈。
谢临深懒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师伯不妨就说到那份上。”
凌尘子挑起两道似笑非笑的细眉,“贤侄此话当真?”
“罢了罢了。”谢临深笑了一下,“师伯既然顾念旧情,我也不便拂了师伯好意……不如我替师伯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