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郎很是恭顺,“回祖母的话,这两位冉姑娘年纪虽轻,却很识得天下奇毒。”
古冉恬不禁在心里暗忖,好重的规矩。余光瞥见岳水心张嘴待要分辩,忙且将她轻轻一拉,低声道:“咱们先看看。”
老夫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站起身来,“那便有劳两位了。”
“您客气了。”岳水心连忙摆手,“那……那我先看看。”
老夫人轻轻颔首。
岳水心便走上前去,古冉恬跟着凑近,便见那躺在床上的是个年轻轻的姑娘家。比她两个也大不了许多,容颜清秀,面色却苍白至极,双眸紧闭,双唇紧咬,显得哪怕是睡梦里,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夫人声音轻轻,却也分明带着痛惜,“她是痛得挨不住了,才刚睡着一会儿。是睡着了罢?”
岳水心双指搭上那姑娘的脉搏,听了这话,先点点头,眉头不觉渐渐紧蹙。过得片刻,又扒开她双眼瞧过,凑近嗅她发间,完后再同她把过回脉,方才站起身来,神情似忧又喜。
经她这番摆布,那姑娘却始终没有醒来,怨不得那老夫人有先前一问。
此刻见岳水心显然是诊断完毕,老夫人忙道:“怎么样?”
岳水心摇摇头再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只道:“要不出去说吧。”
她既这样讲,老夫人和林九郎自然没有异议,几个人一起到了院中,不等老夫人再问,岳水心便开口道:“每次发作,是不是先疼,疼得像满身焦烂千根针刺。然后又痒,仿佛百爪挠心虫蚁噬咬?发作得是不是越来越急,越来越久?”
老夫人似是吃了一惊,点了点头,“是。”
岳水心又道:“最近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一阵子不能视物,就好像眼前蒙了一层烟雾?”
老夫人再点点头。
她一连问了许多症状,皆能印证,那老夫人瞧她的眼神也已变了,“小大夫,她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岳水心叹了口气,“不是什么病症,应该是炮烙。”
老夫人蹙起了眉,“炮烙?”
岳水心面色沉沉,心情亦是不好,“我瞧着像,是种奇毒,就如炮烙,叫人生不如死,待到最后,受不住便得要自行了断。”
老夫人神情大变,“炮烙……炮烙,那岂不是……小大夫,你千万要救她一救!”
岳水心猝然间被她握住双臂,吓了一跳,“我……我……”
林九郎连忙解劝道:“祖母别着急,冉姑娘既然晓得,一定会有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