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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会怎么想呢?信王世子叫破她的身份,又有什么用意?

她只觉寒气从脚底直冒上来,片刻功夫便已出得一身冷汗。

岳水心瞧她面色不对,正探手来按她脉搏,不想她忽然动作,一把反抓住她的手,声音里竟带上了抖意,“我们走,快走!”

“怎么?”

古冉恬片刻都不想多待,“边走边说。”

岳水心见她急切,也不多言,答应着拿起行李便往前走,走出门去看着两旁一样的走廊,又有些茫然地站定,“走哪边?”

古冉恬满心里只剩一个地方,不假思索道:“长安。”

岳水心再想不到她答了这个,一愣才道:“不是去打听消息?”

古冉恬也给她问的愣了一下,“出城再打听也是一样。咱们先去行驿。”

岳水心眨了眨眼,倒也没多问为什么,跟在她后头,看她自来熟地跟掌柜的打听到行驿所在,看她三下五除二地包下马车和车夫,看她有条不紊地买了水和干粮,心里的钦佩简直满得盛不下,分明阿恬同她一样年纪,怎地她会的东西就这般多?

古冉恬是不晓得岳水心对她添了几多敬佩,等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她才稍微松了口气,有闲心同车夫侃起大山。

车夫也是个健谈的,南南北北地走惯了,见多了人,听多了事,清平山庄发生的一切也给他讲得历历如同在目。

她们那日走后,果然发生的又件件都是能够载入江湖史册的大事,随便拎一件出来,都惊天动地。

古冉恬直听得张口结舌,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谢临深自然是解了那个谜题,也找到了那坏心人。

但他用了三天。

他不得不用三天,因为那本就是个三日之约。三日后彼时彼刻,坏心人才会现身於彼。而就在这三天里,三个故事传遍了天南地北大街小巷。

第一天的叫作背信弃义。

说是谢、江两家义结金兰,约为秦晋,谁晓得谢家见利贪起,杀人夺宝,占其家财,欺其幼孤,还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细数了两家如何结交,如何决裂,如何追杀,仿佛桩桩件件都是耳闻目见。

第二个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当年洛阳之战,起因是秦采桑虐杀无辜,残害正道,而其实真凶另有其人。那真凶不是别人,正是谢临深之父,谢家前任庄主谢酩酊。谢家为掩盖真相,嫁祸於人,后来又故技重施,明里交好,暗里算计,始终要魔教来担这滔天之恶。

至於第三件,那就是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真正的秘籍,从来都在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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