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将温宓略略一拦,瞧了眼那带笑的车夫,又看看默然无声的马车,“车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家里小妹走失,若不见怪,可能请车上客人出来一会?”
车夫重重吐了口口水,“行啊,客人若是答应,我也没有意见。”
若是事不关己,古冉恬倒想看他们打起来,但思来想去,谢霁到底更可靠些,於是猛地将车帘拉开,摆出个灿烂又惊喜的笑脸,“就听着像,还没敢认,谢少侠怎地会在这里?”
温宓投来冷冰冰的一瞥,“自然是来找你们的。”
谢霁咳了一声,“先前人多事杂,招待多有不周,如今得出空来,师傅只怕两位姑娘有甚不妥,才赶紧叫我来寻上一寻。”
“有心了。”古冉恬取出玉牌,在手心里捻了捻,还是递出去,“正好物归原主。”
谢霁翻身下马,趋上前来,又道声谢,“亏得姑娘代为保管。”
古冉恬打个哈哈,心里发虚,也不知谢家是晓得多少,至少拿这令牌出城的事,总是瞒不过吧?罢了罢了,但要脸皮厚些,就是无妨。不过千里迢迢地来寻她们,只是怕她们出事么?她打量谢霁,也看冷冰冰下马来在几步外站着的温宓。这疯丫头可不会是好心。
只听谢霁问道:“两位这是要去哪里?”
古冉恬道:“回家。”
她跳下马车,回头又扶了岳水心一把,余光瞥见车夫还是那副模样,打了个呵欠,替她补充,“快到长安,可大老远。”
“世路不太平,宵小难防,回去也好。”谢霁笑笑,“刚巧我也要往长安走一遭,正好路上做个伴。”
古冉恬才听得宵小两字,不觉把头一点,他谢家此番明珠蒙尘,可不是拜宵小所赐?再往后来,却是狐疑又起,他往长安走一遭?他去作甚?他也晓得我是谁了?那也不该,我是谁同他也没有关系。难道还真是一番好意?
谢霁只是含笑,长眸专注望人时,倒也显得端庄可靠。
车夫却摇头不依,满脸警惕,“当时讲好的是两个人。”学得倒像个斤斤计较的苦力人。
谢霁笑道:“车家放心,我们自在后头跟着。”
古冉恬心道这样也不是不好,就当是免费的镖师。其实本来也该请上几个,为什么没请来着?
温宓冷笑,“是了,哪个娇滴滴,竟还要坐车。”
这丫头也跟着,那还是算了。古冉恬正要张口回绝,忽然瞥见她双唇高高肿起,不禁大是讶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