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颖寒忍住心疼,抚摸着林若韵柔顺的头发,又轻又缓,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若韵……她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是你害的,别自责,只要你认为对的事就去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林若韵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努力朝她翘了翘嘴角:“走吧,回家!”
走到停车场,关慕唯正好从警车上下来,她提着文件迎面走来:“诶,堂嫂,结束了?”
林若韵点点头,视线落在她手上:“你是……”
“我来交卷宗。”关慕唯侧头,有些突兀地看向关颖寒,欲言又止:“呃……堂嫂,我们去监狱请秦叶漓作证时,她提出……想见你一面的要求。”
关慕唯声音越说越低,不时地掀起眼帘偷瞄关颖寒,那求生欲满满的眼神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传话的工具人而已。
果然,她话说完,关颖寒的脸色倏然就变了,阴沉沉的好似蒙上一层冰霜。
一万种挑衅小崽子的方式,林若韵毫不犹豫地选择最令她炸毛的,她歪头浅笑,故意看一眼关颖寒再回答:“好啊。”
当她说出这两字时,关颖寒黑眸转暗,危险地一点点眯起。
哎呦完了,关慕唯忙上前替林若韵补救:“堂嫂,其实你有权拒绝的。”
“那就麻烦你……”林若韵拖长尾音,看着关颖寒越来越龟裂的表情,忽的往她身上一靠,笑得狡黠可爱:“那就麻烦你,等婚礼结束后,把我和关关结婚时的照片拿给她。”
关慕唯微微一怔:“这……就是你说的见面?”
林若韵笑着点头,仰头看一眼关颖寒。
小崽子还是没说话,但唇角却翘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关慕唯咂舌:“堂嫂,你这做得也太绝了……你……”
“慕唯,麻烦你替我带句话给秦叶漓。”林若韵伸手,环抱住关颖寒的腰,眼角泄出一点氤氲的红:“你跟她说……我现在很幸福,我已经不恨她,但是也不会原谅她,以后不必再见了。”
……
婚礼前一周,林若韵和关颖寒又回到大湾村,她们想把梁秋伏法和结婚这两个好消息告诉奶奶。
若韵的奶奶和爸爸都葬在大湾村的后山,后山属於公共墓地。
清晨六点,山里雾气浓重,山边的树叶草尖都凝着露水,空气中有微微的清香与湿气。
关颖寒提着鲜花和祭品食盒走在前面,山路崎岖很不好走,她双手提得满满当当,不多时额头就渗出细密的汗水。
林若韵看着心疼,把她右手的篮子抢过来提着,慢慢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