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就是用来换取姬青阳破旧的心脏,这点,作为医师的你,还不知道吗”?
事情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有时候很容易达成的事件,总是那么令人心有余悸,俞方一开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君主的心脏,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寻涵也不知道重点要义,但是当年练出这颗炽热的药引子,听说,就是为了换取心脏而来的。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用多说,我不是为报自己的仇,而是我的家人,不能因为这样就死了,她们的惨死,直接原因就是姬青阳,就算他那个时候,是个毛头小子”,他继续冷笑到:“毛头小子,也能不动声色地将人处决,是不是更加令人惊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解开这个迷,俞方离救治南御风的路,又进了一步。
“师兄,师兄……”。
故事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姜寻涵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他的父母在农田劳作,他在一旁玩乐动物、粮草。
最简单平实的生活往往是最快乐的,平凡的人对幸福的要求也不过如此。上天是不会满意容易快乐的人,他总是在毫无预兆下夺走你的幸福,摧残你的人生。
那个时候的寿丘正秘密实行抓取童男童女,找的竟是无权无势无力反抗的人,有的人是把自己的孩子卖了,有的人是孤儿,可姜寻涵,他两者都不是,他只是个单纯快乐的孩子。
这件事情被秘密地执行着、见不着带头人的脸,没有缘由,不认识的山洞,漆黑的夜晚。
在那里他每天都喝着不同种类的药水,至於那个药水,用来干嘛的,并不知晓。只知道那药水一下肚,五脏六腑犹如被挤压一般搅在一起,唯有心脏在快速地跳动,他都会怀疑,这颗心是不是超出身体之外,自己在动着。
每天如此,每天换不同的药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他并不知道,因为白天也是黑夜,黑夜也一样静谧,不管是几天、十几天、几个月,在姜寻涵看来,那是一生最漫长的日子,是苦难、是绝望。除了身体的绝望,他还每日见着身边的人一一死去。
那些瘦弱的女孩子,那些痛苦的小男孩,他们没喝几罐药便死了,这是他一生当中,见过的死得最多的人,那一天?就轮到他了呢。每次剧痛之后都以为这是最后一次,都以为不会再醒过来。每次又像是如约而至的期遇,他成为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灌他药的人个个都蒙着面纱,但是也掩饰不了他们眉宇间的冷静,或者说冷血,若不是叱吒沙场,这淡漠的眼神,是如何做到的。
“是鬼吗?他们都是鬼吗?看不见我们的痛苦吗?看不见他们都死了吗?怎么可以像东西一样将身体拖出去扔掉……”。
“哥哥,我不行了”,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在喝完那口药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解脱了,没关系,真的解脱了。
直到有一天,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些蒙面人也不再喂他药水,只是每日送些吃的给他,然后在外边看守着他。听那些人笑着说,“终於炼就成了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