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丁青青大惊,顾不得盯住他们两人,飞身上前,去救逸郡王。
可这道剑芒出乎意料地强大,以破竹之势,一路横飞,最后“铿”一声,没入一棵巨树,才停了下来。
逸郡王坐在地上,听到树干“哗”地倒在他身侧。摸了摸头顶,头冠已被削去一半,头发披散下来。
他心里直冒凉气。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切中的就是他的脑袋。
“你们真以为,我会一点防范也没有?”王妃揉着自己被捆得发青的手腕,内劲一吐,掉在地上的剑自动跃回。
“这不可能!”丁青青脱口而出。她是王妃的贴身随侍,王妃的一切,她再清楚不过,之前明明没有这个的!
脑子略微一转,丁青青就道:“你早就防着我了!”
王妃叹道:“青青,你觉得,我会把所有眼线,都交到你一人手上吗?是不是你得志太久了,忘了当初的战战兢兢?你与逸郡王在宫中偷情,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
“我给你机会的。你若只是与他寻欢作乐,这不要紧。可你不该昏了头,跟他做出这种事来。逸郡王有多少本事,你会不清楚?****蒙人眼,你太让我失望了!”
丁青青咬住唇,心中极为不甘。
“你早知道我们准备这时候发难?”
“这倒不知。”王妃淡淡道,“不过,我敢留你在身边,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沉默良久,丁青青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王妃慢慢走上前,垂眸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爱情的滋味,真的有这么神魂颠倒吗?以你的才智,配这样一个无用的男人,你就不觉得委屈?”
丁青青冷笑:“这个问题,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这么多年,哪怕王给了您所有,哪怕生了小王子,您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死在阴山的男人!”
陆明舒看到,谢廉贞的手一下子握紧,青筋都出来了。
死在阴山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吗?
“您敢说,那个男人回来了,您不会抛下一切跟他走?我厌倦了,这冰冷的繁华,只是希望有一个怀抱,能让我温暖些。”
“说得真是动听。”王妃漠然道,“你是厌倦了,屈居人下的滋味吧?贪心不是什么大罪过,否认自己,未免可悲了。”
“呵呵,”丁青青惨淡一笑,“不错,我贪心。爱情想要,权势也想要。人啊,总是得陇望蜀。当年家中贫困,我只希望,能进明德馆。进了明德馆,就想进宫。进了宫,便想成为最好的女官。当我做到了女官的极致……”
“就想追求无上的权势。”王妃轻轻说道,“青青,我一直告诉你,人有欲望,不是坏事,但不能被欲望主宰,要时刻牢记初衷。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那么您呢?还记得初衷吗?”丁青青仰头看着她,“繁华过尽,一手倾天,您还记得,为什么会成为今日的中州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