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一点点归入气流,经脉通畅,陆明舒睁开眼。
她先是茫然了一会儿,随后想起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猛然坐了起来。
石室内空无一人。
谢廉贞呢?是不是被药老关在别的地方?
她起身下床,正好此时,他从外面进来。
两人目光交汇,他率先开口:“醒了?感觉如何?”声线平淡,好像从不相识。
陆明舒领会了他的意思,回道:“托福,没死。”
他似乎笑了一下,说道:“你先梳洗吧,过后再做个检查。”
说罢,就出去了。
陆明舒站了一会儿,到旁边清洗换衣。
谢廉贞的状态很好,说明他在这里过得不错。婆婆说的果然不假,别人只能乖乖做个试药材料,他只凭一张嘴,就挣到了这么好的待遇,似乎她不来,他也能顺利脱身。也是,他这人有多诡诈,她是亲身体会过的。
摇摇头,把这些浮思甩到脑后,换上新衣。
“你小子站这里干什么?”药老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谢廉贞镇定的声音:“药老,我正要去叫您呢,试药的那位姑娘醒了。”
“哦?这么快?”药老很惊讶,紧接着便有脚步声传来。
陆明舒仓促地把芥子囊收进袖子,药老已经进来了。
看到她的样子,药老眼睛一亮,上前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喜得连连搓手:“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这么说,我的药方果然是没错的!”
“是啊!”谢廉贞笑吟吟,“不过,没有对照之前,还是不要轻下结论。”
“有道理!”药老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这就去试药?”
“好,您先去,我理一下记录就来。”
“行。”药老已经急不可待,飞快地走了。
陆明舒轻皱眉头,看着他:“试药?谁?”
谢廉贞微微一笑,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接下来该我试药了。”
“你……”
“抓紧时间。”说了这四个字,他转身便走了。
陆明舒默默站了许久。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药老的信任,为何又变成他去试药?是药老的要求,还是他……
她一字字回想之前听到的对话,掌心慢慢握紧。是他提醒药老,不要轻下结论,要有对照,这么说……
陆明舒慢慢吐出一口气。想想又无端冒出一股心火,她已经做好准备,试药只是痛苦一些,并不能真正伤到她,用得着他这样吗?
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