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昙子睁开眼,有点疑惑地偏了偏头。
她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居然这么快就混战了。”她叹了口气,“倒也不奇怪,这次天源海之争,可说是有史以来最混乱的。”
外面的指挥全部被切断,里面又是一场乱局。不过,参与的门派如此之多,还是出乎她的意料,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
地面震动,荀子宁脚下一跌,差点摔下去,骂了声娘。
谢星沉撑着下巴,只懒洋洋看了他一眼,继续盯在地图上。
“你就这么有把握?”荀子宁没忍住,他觉得自己得找个人说说话,不然会憋出病来。
谢星沉道:“没把握。”
荀子宁差点跳起来:“没把握你这么镇定!”
“不然呢?”谢星沉摩挲着那块七星坠,“我们修为太低了,这本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战斗。”
“呵呵。”荀子宁心道,把战局搅成这样,还说这句话,他亏不亏心啊?
谢星沉显然不亏心,他低着头,看着玉坠:“计划得再多,最后还是要看实行的结果。局面瞬息万变,能不能让我们满意,谁也不知道,只能把可能性放到最大。”
他确实没有把握。碰到魔皇那个人,哪里有把握?天知道他会把计划实施成什么样子。
乱战,让那些人以为姚掌门是这一局的主使者,挑起众人敌意,再……
“都现在了,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杀掌门了吧?”荀子宁快好奇死了。手里只有一位洞虚,想取姚掌门的性命,怎么想都不可能。
谢星沉瞥了他一眼:“这些年,你替姚掌门做了不少亏心事吧?”
荀子宁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是你自己问的吗?”谢星沉漫不经心,“他在派内排除异己,在派外也不安分。那些洞虚厉害着,就算不知真相,多多少少也听过风声。只要稍加引导,让姚掌门把锅一个个背好就是了。”
荀子宁愣了愣:“什么锅?”
谢星沉笑叹:“你知道太平宫的汪氏夫妇吧?”
“当然。”
“他们曾经有一个儿子,可惜,在几十年前意外去世了。”
“那又怎么样?”
“这位汪公子,死於恶意斗殴。”谢星沉淡淡道,“汪氏夫妇一直查不到元凶,如果他们知道是谁干的……”
“你栽赃!”荀子宁瞪大眼。
“怎么能叫栽赃呢?”谢星沉语重心长,“这叫合理的怀疑。汪氏夫妇在太平宫身居要职,能动汪公子的,能是寻常人吗?周流宗的掌门,这个分量还是不错的。”
“……”
谢星沉看着他笑:“你不会以为,将近十年的时间,我就是没事瞎忙吧?”
好一会儿,荀子宁问:“还有谁?”
“明心宗的梅长老,一直很想知道,是谁把他夫人弄死的。”
“……”
“可惜单氏兄弟那边,看着冒冒失失的,却没有空子可钻。”谢星沉很遗憾地摸着下巴,“不过没关系,还有那个……”
荀子宁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
“你去哪?”
“不管哪里,离你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