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睛已经红了,但还是强撑着装作没事。

燕冲本来以为江斯若会多问一点什么,或者是大发脾气。

但江斯若什么都没问。

燕冲知道江斯若的性格很好,很温顺。

她那么喜欢自己,此刻内心一定是疼痛难忍。

燕冲本来想多说一些,解释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想说的话硬生生咽进喉咙里。

她和江斯若的婚期只剩下最后两周,现在多解释也没有必要。

虽然这样,她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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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斯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大脑无比清醒,江斯若翻来覆去,这样那样的想法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燕冲给她一个家的感觉。

但那只是燕冲的教养,燕冲的孝顺。

她和燕冲离婚后,她又该去哪呢。

以前她觉得,她最喜欢庄似了,这辈子非嫁庄似不可。

但现在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和燕冲离婚后该去哪,有点迷茫。

江斯若接连翻了好几个身,燕冲感受到对方的焦躁,声音微哑问道:“怎么了吗?”

江斯若:“有点累了,但是睡不着。”

雨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过,淅淅沥沥的声响不绝於耳。

江斯若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年她出去找庄似,从二楼跳下去,虽然有楼下挡雨棚遮挡,但她大腿还是被钢丝勒出了一个很深的伤口,每到了雨天就开始隐隐作痛。

燕冲:“在想事吗?”

江斯若抿唇:“腿痛。”

她说完,把左腿支起来,吸了口气。

有可能是今天她知道了一些关於燕冲的事,又有可能是刚才的那个拥抱太过於温暖,所以心里的防备也没有那么重了。

江斯若情不自禁地,对燕冲多说了那么一两句话:“以前摔过。”

燕冲愣了愣。

江斯若在她眼里非常乖,很独立,从来不会暴露任何弱点。

她记得江斯若左腿有一个极其深的伤疤,但不方便问,江斯若也从来没说过。

忽然,腿侧一凉,江斯若全身一僵。

燕冲把掌心轻轻放置在江斯若的腿侧,轻轻按揉:“是这里?”

江斯若点点头。

江斯若身体很香,是和燕冲截然不同的味道,就像是某种极其淡雅的奶香,在黑暗中向四周蔓延开来,沁到人骨子里去。

燕冲的掌心很凉,按在伤口上很舒服,轻轻给她揉了一会,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但江斯若紧紧闭着眼,另一种情绪正在冒头。

女人的指尖压着那条伤痕,能够感受到骨节的力量,她在皮肤上划着圈,探到内侧。

江斯若咽了口唾沫,已经隐隐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