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若用湿毛巾帮她抆着额头, 把温度计取出来:“退烧了。”

夜色依然安静, 窗外偶尔传来楼下公路的喇叭声。

庄似可能是因为生了病, 比平时脆弱许多,她看到江斯若,鼻尖有些发酸。

庄似不记得江斯若已经多久没有这样陪着自己了。

这些年一直在前面奔跑, 却总是忘记回头看她。

可无论自己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 站在怎么样的高处, 到最后愿意陪伴自己的,也只有江斯若一个人。

借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庄似看到江斯若今天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长发刚才被随便扎成丸子头,鼻梁高挺,清澈的双眸中比以前多了一份沉静。

曾经的那个小累赘,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一个女人。

庄似:“若若,刚才你和燕冲一起来的。”

江斯若知道她退烧之后精神还不错,刚好她也有话想和庄似说,於是忍住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坐在原处看着她:“嗯。”

庄似:“你从小就不喜欢燕冲,你最近是怎么了?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真担心你继续和她在一起相处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斯若心不在焉地垂着眸,没有说话。

庄似:“是她纠缠你吗?”

庄似说完,伸手抓住江斯若的手腕,说道:“明天你搬到我家来住好不好,不然无论你到哪里,都没办法逃过她。”

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淡香,丝丝缕缕就像是清甜的糖,这是江斯若最熟悉的味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

江斯若又想到那个冬天,庄似的毛衣在学校被暗恋她的男生撕烂。

下午还要上课,她和庄似中午就躲在学校外面的桥洞底下,庄似穿着那件毛衣,靠在墙上,她蹲在庄似面前,一针一线的帮庄似缝。

那时候的太阳那么温暖,她能感受到女孩呼吸时腹部一起一伏。

江斯若:“以前我觉得那些有钱人都是一样的,我看他们不顺眼,那是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

庄似微微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江斯若鼻尖酸涩,轻声道:“我喜欢你,庄似,因为你在我面前,我看不到任何人的好。”

黑暗中,庄似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

燕冲告诉过江斯若,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

别人哪有那个精力和那个时间来猜你在想什么。

所以现在江斯若说出来了。

庄似握住江斯若的手,坐起来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若若。”

江斯若一愣。

庄似:“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只有站的高,我才能保护你,有些人天生就含着金钥匙,但我们只有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能走到她的位置。等我达到了我的目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覆。”

江斯若从来都是听庄似话的,但现在她拧着眉,什么也没说。

江斯若垂下眸,一股极度失望的情绪从眼底缓缓浮起:“庄似,你知道吗。和你分开的这几年,我看到了很多事,有些事情,和那时候我们认为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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