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冲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的近乎透明，眉宇近乎立体。

江斯若的目光黏在燕冲身上半晌，忽然就想起那天傍晚庄似在别墅楼下，说让她平时观察燕冲的一举一动。

江斯若的声音很小：“我不敢……”

燕冲淡淡地瞥她一眼，经过她。

江斯若又闻到燕冲身上好闻的香味。

燕冲长裙曳地，很优雅也很漂亮，但燕冲毕竟只是少女，下楼梯时摇摇晃晃站不太稳，江斯若蹲下来，帮她把裙摆提起来，一起往楼梯下走去。

燕冲侧眸，看了她一眼。江斯若抬头和她对视，脸颊红扑扑的，这场对视一共持续了十秒，最后以燕冲收回视线告终。

燕冲很诧异。

平时没有人敢和她对视。

江斯若到了楼下，看见远处的长桌上果然放着很多零食。

江斯若拿起一个蛋挞，慢慢地舔上面的奶油，最后把樱桃给吃掉。

周围全是陌生人，燕爷爷在那边和人拚酒，笑得很开心。

江斯若对陌生人没有兴趣，便把目光落在燕冲身上。

周围那么热闹，年龄相仿的小孩聚在一起围着大厅跑来跑去，远处还有佣人临时搭建起来的滑滑梯。

但是那么热闹，燕冲居然一个人坐在那里。

燕冲一个人坐在桌前，低头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牛扒，脊背挺得笔直。

江斯若愣住了，燕冲拿着刀正在切一坨黑色的肉，可是切肉这么费力的事，难道不应该让佣人做了，然后再给大小姐吃吗。

……

燕冲一直很害怕类似於今天的场景。

晚宴，明明是最热闹的地方，但她身处人群之中，却格外孤独。

年龄相仿的小辈挤在远处，没有人敢来找她说话，她表面上虽然不在意，但其实也很希望有个人能来和她一起说说话啊。

燕冲抬眸，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有个灰溜溜的小女孩扒着桌角，站在不远处看她。

江斯若长得很漂亮，白皙如雪的面颊时常浮着一点薄薄的粉色，尤其出挑的是那双眼睛，是极其内敛的桃花眼，虽然稚嫩但已经可以隐隐窥见长大后的锋芒。

燕冲对上那双小心翼翼的眸子，忽然觉得她就像什么暗中观察的小猫，这个想法让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妹妹，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江斯若走过来，轻声道：“燕冲姐姐，我想来谢谢你。”

江斯若家里是北方人，说话卷舌音很重，燕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学她的语气，问道：“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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