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坐坐直,把电话拨过去,听着里面嘀嘀的声音,心内百感交集,除去那个十五秒,距离上一次她们通话,已经是九年前了。
响了好多声,陆迢都以为又要没人接时,电话通了——
“喂?”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陆迢的太阳穴都跟着怦怦跳,就好像她们不是打电话,而是面对面,陆迢肩膀硬像在座椅上打立正——
“是我。”
“我知道。”
冉宁在那边也不怎么好,刚刚看到来电显示,她半天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旁边的同事提醒,还不知道要楞到什么时候。
陆迢呼吸略微有些重,刚要开口,就听冉宁的声音又传过来——
“那个...你到了吗?我这边临时加了台手术,暂时可能走不了。”
“没事,我没到,我等你。”
“要很晚。”
“无所谓...”
冉宁有点搞不懂这个无所谓是什么意思,等还是不等?
“十点,你要是能等,就等,等不了,就算了。”
“十点是吧,行,到时候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迢迢现在都是很小心的在试探,接到冉宁的一些反馈,如果是好的...她才敢继续,如果不好...她立刻又会变蜗牛,毕竟不是上学那阵儿天不怕地不怕,成年人的世界,陆迢也是小心翼翼。
第二十四章
黄昏如水, 天边沉落的晚霞,有一抹迷人的色彩。
陆迢坐在车里,胳膊架在车窗上,剥了两颗水果糖扔进嘴, 慢慢含着, 整个人散出的气质不急不躁, 眉宇间尽是成熟稳重,这些年学习也好,训练也好, 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追, 学飞行的, 身体累是一回事, 心累是另外一回事。
记得那年刚学飞,自己坐在后舱戴着耳机,师父提前打过招呼, 说直升机跟客机区别很大,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是准备了, 可那声音起来的时候还是大的炸了自己一耳朵。
说实话...感觉不太好。
但陆迢觉得一回生二回熟,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后来去飞行学院, 一年半的时间, 那叫一个苦, 抓把沙子放嘴里嚼, 都能吞得下,全英文课程, 周边都是老外, 这跟国内英文考试不一样, 语言大关这种东西你必须得自己想办法克服,没人会因为你听不懂,而给你多余时间,塔台永远飞快的语速,动辄就会出现长串的生僻专业名词,几乎把她这个曾经的尖子生快要逼疯。
那时候,起早贪黑的学,埋在一堆书本资料里,就一个想法,学不死我的,都将成为我巨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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