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
冉宁说的是真话,自己不仅不疼,反而很心疼她,要不然也不会那样拚命迎合,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放得开过。
陆迢凝视片刻,随即熄灭手里的烟,脚下一转,人便靠在窗子上,风抆着耳边呼呼地涌过...
吸了口气,低声说——
“停飞也好骂我也好,我真没觉得怎么样,的确是没把人救上来,骂骂也好,反倒心里能舒坦点,可是...把师哥扯出来,我很难受...非常难受,他是去援救的,客死他乡就算了,死后还要因为我被挂上这样莫须有的污名,我陆迢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可他是英雄,怎么能被这样侮辱!一个连屍体都找不回来的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
寒凉的风,刺骨的戳人,陆迢的头发被吹得凌乱,眉心深深的拧着,挤在一起的褶皱,似是压了千座大山。
陆迢从来不愿意跟冉宁说太多队里的事,也不愿意跟她讲太多自己曾经出过的任务,就连有时候刷手机刷到关於救援的东西,也会快速划走,她不想让她太多担心,更不想让她觉得身边人,好像今天出去了,明天也许就回不来了一样。
生活不易,爱情难得。
没有人想要活的那么累,陆迢知道冉宁不会抱怨,但自己舍不得叫她担心,陆迢希望冉宁的心,全都用来爱自己,哪怕其中只有千分之一的担忧也不要。
其实,冉宁又何尝不明白呢...
这个人每次在自己面前插科打诨,说到底...无非是想云淡风轻的化解一些她不愿让自己知道的事。
冉宁收拾心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用力吸进肺中,再用力吐出——
“总有人喜欢在网络上用自己所谓的道德审判众人,而他们在现实中却连一条蛆虫都不如,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这个世界就会回馈你什么,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英雄不该被污名,更不会被遗忘。”
陆迢强忍着的泪,在这一刻终於落下,她卸下坚强,丢开伪装,只有那股散不去的韧劲,像是刻在骨子,哪怕受尽了委屈,也不能磨灭。
冉宁抱住陆迢,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哭吧,没事儿,哭出来...就好了。”
....
....
天都快亮了,医院值班室里的白黎,捧着手机咬牙切齿——
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全骂了遍,不就是键盘侠嘛,谁TMD不会啊!老娘骂人的时候,你们这群小B崽子还在穿开裆裤玩尿泥呢!
你牛逼哦!还强烈要求彻查?你怎不查查你祖宗三代有没有狗头汉。奸!
别人不像好人?我看你长得就不像个人!
人头猪脑说的就是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