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填完了,挪尔里希欢呼了一声——药效还没过吗?这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万穆言瞥了眼她,又说:“没我之前说的那么严重,所以也就关你七天,知道了么?”

“就七天?只是关着,就七天?”

挪尔里希重复了好几遍,万穆言不知道是哪里让她怀疑了,她点点头,扬眉:“七天不够?”

挪尔里希赶紧点头说:“够!很够了。”

足够自己好好消化一下目前这一切了。

计划是等天亮了再把挪尔里希移动到看守所,这之后就不是自己负责了。万穆言本来还想和挪尔里希说几句再走,可她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绝对不能再靠近这个女人了——最好,今天这就是最后一面。

“万穆言,你要走了吗?”

挪尔里希就站在那扇门后,隔着一扇门问自己,万穆言狠下心来对自己说:远离渣A,绝不要回头,也不要心软。

别相信她,万穆言,还不够痛吗?

万穆言想起那张随手撕下的餐巾纸。它甚至不是一封正式的信,像是一时兴起,想走就走的产物。

那女人用容易晕染的马克笔在上面写:其实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一开始你的脸还挺新鲜的,但现在,你对我一丁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而看到这张纸条的万穆言正从夜班回来,她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手里却还拎着一袋热腾腾的夜宵——是馄饨,女人很爱吃馄饨,可她吃得又少,所以万穆言总会记住:要六颗馄饨,正好。汤多些,她爱喝汤。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这些,心里又疼起来。

……果然还是渣滓,不管变了多少也没办法轻易原谅。

万穆言没有再回答,她直接离开,没有回头。

挪尔里希趴在门上等了好久好久,她耳朵很灵,是在故乡的暴雨里练就出来的辨声能力,那一道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是万穆言的,她终究还是走远了,随着几扇门的关闭最终消失。另一道要慢一些,应该是那个值班警官的,他走来走去,可能是在巡逻。

好像也没多少逃出去的希望——更何况还是这具身子。

挪尔里希放弃了,她坐在椅子上,有件事从刚才起一直在抓挠她的心,过了会她终於忍不了了,於是敲着门说:“警官——警官——”

那位警官忙走过来,和她隔了段距离问她要做什么,挪尔里希说:“我想去上个厕所。”

警官有些无奈:“万警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挪尔里希笑得倒是开朗:“我忘了嘛。”

警官只好带她去了卫生间,他站在门口守着,挪尔里希一进女厕所就跑到镜子前,不管是在沈娇那里还是跑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时间去看自己这张脸——虽然有原主的模糊记忆,但挪尔里希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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