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半夏知晓对方最近的心情也不好,却想尽办法哄自己,心里软了又软,紧绷的情绪终於卸下几分,前倾了身子,红唇凑近她,碰了碰姜白芷暖和的唇。
“太少了,不够。”姜白芷捉住了她的唇吧唧—口,随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戚半夏赧然道:“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姜白芷叮喁:“记得吃饭。”
“知道了。”目视着姜白芷三步一回头地消失视线范围,戚半夏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她听话地下楼吃饭,停下筷子以后,先拨出纪咏荷的电话。
那边听她讲完时祯和锺易的故事,陷入回忆:“当年的事我参与一二,姜董有意和锺易签约,按道理不会恶意中伤她。”
“你是说时祯说谎?”昨晚的深情都是虚情假意?不可能,戚半夏看人一向准,时祯的心思确实难猜,但脸上流露的痛苦不会假。
“还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被仇恨蒙蔽双眼,失去判断力,稀里糊涂成为别人棋盘里的一枚棋子;第二,姜董没让我知道,私下处理。”
“荷姐,有没有办法查到程鸢和时祯私下是否有联系,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以及程鸢九年前离开泰川的原因。“
“有点难,我尽量。”
时祯给戚半夏的感觉前后矛盾,假如她和程鸢联系密切,雇凶伤人的事件程鸢肯定藏不住;假如她没和程鸢联系,“帮凶”两个字说出口,她为什么眼神躲闪?
挂了电话,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梳理脉络,想到朗亦秋,随口问了一句,竟然从对方口中得知重要信息。
朗亦秋自嘲:“差点被泼了一盆凉水,肯定印象深刻,半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戚半夏想好的措辞解释:“可能会合作,不过事成之前小秋记得保密。”
朗亦秋深信不疑。
时祯留了一手,戚半夏心里略微触动,深思熟虑后,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时祯姐最近心情不好,小秋如果有时间,稍微多聊两句?”她能感觉朗亦秋能给时祯带去一点温暖,某些时候,哪怕一点都好。
朗亦秋紧张道:“她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知。”不可能说清楚。
朗亦秋道了谢,结束了通话。她点开微信,两人的对话框全是不咸不淡的早晚安,且都是时祯先说,她紧跟着回复,独独缺少昨晚和今早。
“早。”朗亦秋连打句号都那么谨慎,又加上一个小太阳,她给自己找借口,大概今天正好天晴吧。
时祯十秒以内,回了一个早,没有多余的字,朗亦秋盯着对话框,忽略了屏幕上端正在输入久久没有消失。她先找话题,“时祯姐,我明天发新歌。”
“恭喜。”
“愿不愿意做第一个试听的人?”
对方不回复。朗亦秋终於发现高高挂起的正在输入,没有其他心思的她弯着唇打开录音设备。
左手和右手配合,拨动琴弦,浅唱低吟。她的声线干净清澈,半气音的韩式唱法,就像在演绎—个故事,刚开始装作漫不经心,看似通透,实则半实半虚,中间情感爆发,挠心抓肺,最后故事留白,让人意犹未尽。
朗亦秋录完,听了一遍发过去,留言道:“要开心。”
随后便把手机放在一边,认真去做自己的事,还要抓紧时间追赶。
你会等我,对吧?
中午吃饭,戚半夏手里拿着陶桃给她找来的,燕阳四座城隍庙的图片,北区那张,和梦里古建筑场景几乎重合。下午两点,换上一身素衣的她,没有戴墨镜,也没有戴帽子掩饰,独自踏入古庙。
这座远离市区,靠近殡仪馆的城隍庙,香火不及其他三座兴旺,略显寥落。戚半夏先在十三尊神像前添上香火,再虔诚地叩拜。
城隍庙每逢初—十五或者一些特殊的日子可求签,戚半夏恰巧遇上。签摊前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向她伸出手:“施主掷的什么签?想问什么?”
戚半夏递上竹签:“寻人。”
“机缘未到。”
戚半夏闻言,像看到希望—般欣喜地发问:“师父知道我找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戚半夏唇边的苦笑泛开,这种说了当没说的话,她已经听了不少。
“请问师父,有没有名为《秋水》的签文?“
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戚半夏眸色深沉地望着老者,不甘道:“师父,不是有一本解签的书吗?能否借阅?“
老者摇头:“签文尽在心中,施主请回吧。”
—无所获….
戚半夏落寞地走出城隍庙,坐上车便紧闭疲惫的双眼。陶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若若微信聊天。
“你不上班吗?“
“被第三任师父凶了,他让我抄书,想念第一任的第一天。”
“现在在哪个科室?“
“呼吸内科。”
“等一下,我回个消息。”
接到两个通知的陶桃,抬头提醒歪在一边歇息的戚半夏:“半夏姐,两个口罩加工厂开始加班加点工作。”
“好。”
陶桃不解地问:“我们要那么多口罩干嘛?“
“过段时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