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初选择硬座还是硬座的时候,6个人都有过犹豫。
快速火车的车厢一般都配有硬座区和硬卧区,他们这一行6人,无论是选择硬座还是卧铺,都可以刚好包下一个小空间不被他人打扰。
但是综合了旅游资金还有团队亲密接触程度考虑,最终,大家还是决定选择了硬座。
硬座比硬卧少的那一百多块钱,若是用在吃上,应该还可以吃顿好的。
为了吃好料,队伍里的半数人宁可委屈自己。
……
……
北城市发往桂林的列车上,6个来自北城一中的老友正玩得肆意。
好朋友们可以一同出游,无论是跟着旅行团还是自由行,最大的乐趣都在於集体性。
所有需要多数人才能玩的消遣游戏,诸如扑克牌、狼人杀这类的游戏就可以在这种时候发挥功用。
在前一天准备行李的时候,江晨就已经在旅游群里分配好了任务。
於是乎,现在这节硬座车厢的最后6座区域,6个游客正在上演着“捉黑桃3”的扑克牌游戏。
两幅扑克牌拚在一起,扑克牌里最小的3将摇身一变成为指定的“大牌”。
大於2且小於小王就是它全新的功用。
至於黑桃3?
它将统领其他的三,成为仅次於大小王的第三号“王”的存在。
但是拿到黑桃3的玩家需要适时隐藏身份。
因为,一旦暴露,其他玩家会像平民斗地主一般围剿持有黑桃3的玩家。
两副扑克牌里两张黑桃3,若是凑巧被同一玩家所持有,则该玩家在本局没有同伴。
若黑桃3分别被两位玩家所持有,则本局其他玩家需要抓住两个黑桃3玩家。
非黑桃3玩家在黑桃3玩家之前,将手中的牌全部打出,即为抓住黑桃玩家。
这列快车在下午时分由北城市始发,将在第二日清晨抵达桂林市。
因而,自由行的6人组可以在火车上享受好一阵子的集体游戏时光。
边吃、边玩扑克牌。
这不,眼看着黑桃3游戏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了。
……
……
晚餐时分,车厢内的灯光早在略显昏暗之时就已经打开照明。
车窗外,天色逐渐深蓝,再由深蓝接近深黑。
因为同行队伍里出现了两名携带大包食物的同伴,其余四人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在火车上购买火车餐。
好在,火车上的盒饭也不多合乘客的胃口,吃货江晨并不觉得可惜。
相较火车餐车上的盒饭而言,似乎乘坐火车的乐趣还在於能够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
一到饭点,整个火车车厢里都弥漫着各种口味的泡面味,这是让人闻之则口舌生津。
尽管每每等到真正食用的时候,并不觉得碗里的方便面味道有何惊奇,但是每当它的味道在你四周弥漫开来的时候,很难有人抵挡住这种香味的诱惑。
因为陈灿购买的一整包火腿肠,桌面上六只泡面碗里,物料变得还算丰富。
而泡面碗外,还有刚刚被肢解的鸡肉与鸭肉。
钱思远急於趁着晚餐时间解决行李包中的“整鸡”和“整鸭”,等到了桂林,他可没有心情再带着这些食物上路。
然而,在刚才的游戏时间,大家的胃里已经被这两人喂送了不少的零食。现在,能解决掉碗中的食物已是不易。
鸭肉和鸡肉终究是被大半剩下了,除此之外,还有陈灿带来的凉拌菜。
剩食的两位买主额间已经在冒汗了,两人俱是战兢地望着队伍里的默认的领队,眼神里全是“请求开恩”的意思。
虽然正在整理行程安排,江晨也无法不去注意对面两道哀怨的眼神。她抬起头对着而人轻蔑一笑,“呵”得一声。
明知故问地关心道,
“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有何贵干啊二位?”
“呃……呃……呃……”
陈灿吱吱呜呜半天也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小揪揪。
钱思远在一旁看得直着急,
“老大,绕我们两条狗命吧?”
“呵。”
江晨又一声轻笑。
都已经自称上狗了,好像可以暂且绕过。
得到“领导”大赦的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陈灿才敢对着钱思远发脾气,
“钱大爷!你才是狗!你哪辈子都是狗!”
“你可真有出息。”
钱思远很是鄙视陈大娘这种翻脸不认人的行为。
你能你能,你刚才怎么说不出话来啊?
……
……
一顿饱足之后,扑克牌才终於退居二线,跳棋游戏上线。
两个男生玩起了手游,女生们则进入了跳棋游戏。
自由行加之伙伴们同行的兴奋,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
随着周围的喧闹声渐弱,北一的六个人也减轻了声音、决定休息。
……
……
硬座车厢里的灯是长明灯,夜里不会熄灭。
江晨早就备好了六人份的眼罩。
睡眠遮光眼罩被一一分发给其他人,大家开始在座位区寻找合适的角度入睡。
火车的硬座,完全称不上舒适。
若非累极,找到合适的入睡姿态非常需要费一番功夫。
江晨是个睡觉较钱的人,倒是不会认床,就是对周围的声音比较敏感。
当她蜷缩在窗边即将进入沉睡的时候,声响较大的鼻鼾声直冲她的耳朵叫醒了她的睡神。
她泄了气,烦闷似的摘下了眼罩。
直到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才发现身边的五个同伴似乎都进入了沉睡。
……
……
尽管白天车窗外的世界异常燥热,但是因为空调冷风的作用,车厢内部一直处於凉爽之中。
可是到了夜晚睡觉的时候也不能贪凉,考虑到接下来还有半个月在外的行程,江晨轻轻起了身。
外套放在伸手可见区域的,就拿起来给他们披上外套。
没有外套的,就给披上自己的。
最后,江晨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简听。
从搁在脚边的双肩包里取出一张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轻轻的,极轻的动作。
之后又不放心似的,往简听的肩胛区掖了两次,最担心因此吵醒了简听。
做好了这一切动作,江晨才像完成了特别重大的事情一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