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阿莱?”
开口的就是哭腔。
“怎么了江晨?”
睡意深沉的房东孙女打开了房门。
“阿莱,快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一个电话!快点!!”
话刚落下,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
……
阿莱直觉江晨遇上了什么事,否则也不会崩溃成这个样子。
泪水就像流不完似的,不一会儿就布了满脸。
“打给谁?我帮你。”
阿莱急忙凑去扶瘫软在地的江晨,可对方一个不慎,踉跄了一步。
膝盖“嘭”得一声,直接磕在了客厅大理石的地面上。
阿莱听得都疼。
江晨哆哆嗦嗦得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手抖得不成样子。
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这个……这个……打这个电话!”
……
……
电话被阿莱拨出,好半天才有回音。
听到陆然声音的时候,江晨当场就崩溃了,
“小姨!我是江晨!简听,你赶快去看看她!她好像不舒服!你去看看她!”
……
……
“江晨?简听?”
宿醉的陆然明显还是没有清醒的状态。
一开始,竟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
直到,啜泣声从听筒处传来,陆然才猛然惊醒!
“江晨,你说小听怎么了?”
“小姨……简听好像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她。我去不了……我去不了……”
“生病了?”
不知为何,陆然就是对江晨的话深信不疑。
“我马上过去她那边,你别着急,别哭。等我,乖孩子。”
……
……
江晨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距离。
在简听最需要她的时候,他们居然隔了这么远……
这么远……
……
……
陆然挂断电话,直接叫了辆车赶往简听租住的公寓。
去年来英国的时候,简听拒绝了与她同住的提议。
这一刻的陆然只觉后悔。
若是她在简听身边,至少还有个可以照顾的人。
可是那孩子那么倔,只想靠自己。
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街景,饶是商场上杀伐果决的Queen此刻也有些颤动。
若是小听出了什么事……
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
……
(另一边,香港。)
陆然挂断江晨的电话后,江晨就起身,一瘸一拐的疾走回房间。
“你要干嘛?”
阿莱跟着江晨,深怕对方在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毕竟刚才的电话,阿莱就在一旁听着,江晨如此崩溃的原因也猜出了大概。
跟进房间的阿莱,只见得江晨在收拾东西。
笔记本?充电器?
还随手抓了几件衣服?
“你要出门?”
江晨平时去学校哪里会用带衣服?
“去找简听?”
联系刚才发生的一切,阿莱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嗯,我走了,过几天回。”
“你要去哪……儿?”
阿莱话都没问完,江晨就跑出门了。
……
……
离开了出租屋,江晨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去机场,我赶时间,越快越好!”
等车期间,她已经买了最近一班飞往伦敦的机票。
一个半小时以后起飞,直达。
……
……
江晨此刻只觉庆幸。
好在,香港还是白天!
好在,她在圣诞节假期办了去英国的签证。
她从来没有这么一次庆幸,庆幸自己做好了准备。
……
……
(伦敦)
陆然在半小时的快车后赶到了简听所在的公寓。
好在,当初简听给了她一个备份钥匙。
匆匆开了房门,陆然急声呼唤,
“小听?小听?你在哪儿?我是小姨。”
回答她的,是一串急促的咳嗽。
像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陆然心道不好。
看样子,确实是生病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卧室。
猛得按亮了卧室门口的开关。
灯一开,就看到蜷缩在床上的简听。满脸通红。
这是?
陆然下意识上手摸了简听的额头。
烫得惊人。
发烧了!
脚踩10公分高跟的女人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力气,直接背上了床上的人一路下电梯到路边的出租车上。
出租车里的大个儿英国绅士帮忙开门的时候还在震惊,
“Lady,you’re so man!”
……
……
陆然在英国待了数年,认识了同为华人的简医生。
虽然这个十年寒冰的女人比她还冷情,但是只要是自己生病的时候,就还是会去简沐姿那里赖着。
毕竟简医生的医德仁心,不会见死不救。
坐在出租车上,陆然抚去了怀里人的汗水。
这种时候,那些磨磨唧唧的英国医生,她全都不能相信,她只信简沐姿。
……
……
“沐姿?你在诊所吗?”
“诶诶,别挂断!我外甥女病了,发高烧。你帮帮忙,我只信你!”
“我在诊所。你直接过来。”
……
……
“急性上呼吸道感染。还有点儿轻微肺炎。”
简医生摘了口罩,看了眼相关检查数据,
“我先开点儿药。”
“这么严重?”
陆然有些急,在涉及到简听的事情上,她一向看得很严重。
“她应该是发了几天烧了,这才转为了肺炎。好在还知道吃药。”
简医生难得看到陆然如此心急的样子。
毕竟认识这个老友十年来,从没见过人家如此认真的样子。
“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把药拿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