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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彤气极,但又被她这句话戳到心坎里,赶紧拿起镜子紧张地照来照去。

祁诉并未咄咄逼人,回头一看,江惟听已经乖觉地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着她。

这下她心情才好了些,朝她弯了弯唇角,进去洗漱。

江惟听则听懂了徐章彤的意思,不自觉地重新看向她手肘的纱布。

原来这里受伤,是自己下午晕倒的时候砸到祁诉了吗?

一定很疼,可她从开始到现在竟然一句都没有提过,她是不想我自责吗?

竟然真的是祁诉送我去的医务室,那么远,她这么瘦,到底是怎么把我挪过去的?

祁诉挤上牙膏,在镜子里看到旁边这位的表情,盯着别人都不知道遮掩的人,有些无奈,回望过去。

“怎么了?”

江惟听很想敏捷地躲开视线,不被抓包,但现在的她显然没有那么敏捷。

她转过去也开始挤牙膏,然后小声问:“痛不痛?”

祁诉把牙刷放在嘴里,嗡嗡嗡的声音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含糊地回答:“不痛,抆伤而已,她的话你没必要往心里去,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江惟听心里很温暖,但该有的愧疚并未减少半分。

她的手扣着洗手台下边,有些无措。

“如果还有下次,你不用在意我的,我这么大一个身体,不会有事的。”

祁诉一顿,没回答,安安静静继续刷牙,打算刷好了再跟她说。

江惟听偷瞄她,见她不为所动,又觉得人家都这么救她了,她还说这种话,有种不领情的感觉。

她赶忙补充:“不过,不过这次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要给别人添麻烦了,我,我会补偿你的。”

祁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在她看来,即便不是江惟听,是另一个人晕倒,需要她的话她也会出手相助。

那些男生的推诿,明明是因为表演一班的不良竞争,和江惟听的柔弱善良,让他们对她过分鄙夷嘲讽,所以才发生的。

明知别人最不能接受的弱点,还要以此来中伤别人,这样的人根本毫无人格可言。

而江惟听,她确确实实因为身体的不舒服而晕倒,并非故意扭捏作态,却仍然招致这么多嘲讽。

分明是其他人的恶意,她却也一味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祁诉加速度刷完了牙,冲掉嘴巴边的泡沫,转过身看着她:

“首先,无论这种事发生多少次,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其次,低血糖放任不管也会损伤脑细胞,甚至死亡,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不会用你的性命开玩笑,我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的生活。”

“再者——别人对你有狭隘的看法是别人的事,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改变,你也没有。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嫌你重。事实上,如果非要谈到你的体重问题,我是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