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听了，超大力地哼了一声。

苏填雪不动声色，佯装什么都没发生，手却伸到桌下，拧了下时凝的大腿。时凝没放在桌上的手，摁住了苏填雪的，不让她走了。

时凝故意说得模糊，然后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了江宁然微张的瞳孔，还有一瞬间的恨意。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底的趣意也越来越深。

有意思。

江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可能是认为她是苏晚星的追求者。从江宁然出现的反常情况可以看出来，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少女，有一半的可能是和她一样，一个外来者。

但，也有别的可能。

律师擅长攻心，也擅长寻找线索和捕捉漏洞。

她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愉快，朝着对面的江宁然举杯：“很高兴认识你。”

江宁然已经快要绷不住了。她以为她重来一回，已经提前阻止了一切。提前认识苏晚星，待在她的身边，用尽各种办法阻止她走向上一世的轨迹，目的就是为了独占她。

可没想到，时凝是漏网之鱼。

她居然还出现在了苏晚星的生活里。

江宁然头疼欲裂，她逼自己冷静下来，微微低头，用和平常一样的声音温柔地说：“谢谢，我不喝饮料。”

时凝：“没事，你有白开水。碰个杯?”

江宁然忍着情绪，扬起笑容，和时凝碰杯。砰地一声，时凝对上她的眼神，心里正痛快大笑。

江宁然，估计恨不得此刻发出砰的一声的不是杯壁，而是子弹吧。

对面的这个人恨她，对她有纯天然的敌意。

现在，却不得不在她面前装的乖巧。

时凝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肯定，江宁然大概经历过书里的剧情，只有这样，她的恨意才有解释。而她对苏晚星的举动，证明了她对苏晚星有所图，不管是爱，还是性。时凝不在乎。她只知道，事情越发好玩了。

“吃饭吧。”苏填雪抽走被时凝在桌下握着的手，给苏晚星挑菜，“这是你最喜欢的脑花豆腐。”

时凝难得没发骚，安安静静吃完了一顿饭。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观察上。

江宁然大概率不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

一顿饭下来，她跟苏晚星之间的关系虽然别扭，但是默契依旧存在。这种默契的养成不在於一天两天，要么，这家伙很早就穿了，要么，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等饭吃完，时凝去卫生间洗手，江宁然忽然进来，然后反手关了门，狠狠瞪着她开口时，她就更确定了这件事。

江宁然凶恶得像一头小狼：“我不管你为什么出现在苏晚星的身边，请你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