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捞起被丢在一旁的袍子,走进浴室里。

冲澡的时候,她拚命地搓弄着身体被人触碰到地方。浑身湿淋淋地出来的时候,她站在镜子前,妩媚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柔艳的笑容来。但不过是一瞬间,她的笑容又冷了下来。W的面容如同结了冰,她伸出手,歪着头,伸长侧颈,然后指尖刺进颈部的皮肤里,下一秒,啪地一下撕掉脸上的那层膜。

镜子里,露出一张和江宁然有三分相似的面庞。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到了江宁然於她的眼前,就在她的慌乱之中死掉。那一片腾然升起的火海之中,早就没有了江宁然的身影。剩下的,最后留给她的,只有被烧焦到看不清面目的屍体。

一想到这里,W的嘴角就会狠狠咬紧,上一刻那还算得上柔美的眼神,就已经变得恶毒且充满了恨意,如同十二月的风雪,浓郁且压抑。

她轻轻念着那两个人的名字。

时凝。

苏晚星。

W慢条斯理地把假面给戴上,用指尖轻轻将那面具的边缘给压得服服帖帖,瞧不出一点异样。

她走出浴室,男人在沙发上扭得像一条蛆。

中了药,陷入了梦境中的痴迷,然后反反覆复,出不来。

估计现在,男人还以为他正在梦里和女人春、风一、度呢。

殊不知,女人早就走出了门,对着守在门外的人发号施令。

“看好这个房间,别让人进去。另外,叫腾蛇来见我。”

三分锺,代号腾蛇的男人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对着她恭敬地低了低头。

W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来了?”

“有件事,我要让你去办。”

腾蛇跪地:“您、您说。”

“时家旗下有一个娱乐公司,玄策娱乐。他们今年投入最高,期待值最好的综艺项目,你知道吧?”

腾蛇颔首:“老大,您、您是说《恋爱的我们2》这、这一档节目吗?”

腾蛇早年跟人打斗,伤了舌头,讲话不仅打结,还有点口齿不清。

W用钢笔在指尖转出一朵花:“嗯。我要你想办法,让这档节目拍不下去。”

只要这档节目出问题,那么,她就有更多的机会,来破坏时家的其他产业。拆东墙,补西墙,不外乎这么个道理。声东击西,也有这么点意思。时家家大业大,要想让时凝付出代价,得先毁了时家。

可偏偏,时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就算是W,也只能想办法,先用点小招数,给时家惹惹麻烦,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接下来,再想其他办法,来寻找对时家一击毙命的门路。

听了W的话,腾蛇好奇:“为、为什么呢老大?”

W转笔的动作一顿,她自半空中把差点掉落的笔握在手里:“我不喜欢听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