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平复心情倒数三秒锺,这才伸手敲响了苏填雪家的大门。

咚、咚、咚。

时凝从没有哪一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心情有此刻的激动。

门里传来苏填雪的问话:“谁?”

时凝:“我啦。”

听到她的声音门打开。

苏填雪:“东西忘拿了?”

时凝扬唇:“嗯我把我老婆落下了。”

苏填雪无奈一笑:“你现在上楼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时凝:“当然不是。”

她上前一步,和站在门内的苏填雪两人之间只剩下脚边的门缝那一缝之隔。

苏填雪不明白为什么时凝现在看上去有些紧张。

她身侧往门侧一靠动作自如又慵懒:“那是为什么?”

时凝伸出手,碰到了苏填雪的长发。

她顺着苏填雪今日在外面刻意把头发卷出来的波浪往上一下又一下,那长发的卷竟完美贴合了她的指尖,在指尖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如同某种解不开的缘。

时凝心里的那根丝线也同这绕在她指尖的发丝一起,一圈一圈在她的心间缠绕着把那原本蓬勃跳跃着的心脏都绕紧,在其上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时凝说话的时候,连呼吸都轻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惊扰到另外一阵躲在话语背后悄然跳动的心跳。

她说:“因为我看到了月亮突然想吻你。”

时凝的眼眸深邃似海,海浪把苏填雪包裹紧接着那属於她的气息大海的气息也尽数而来如同一层糖衣把她狠狠裹住。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海绵又像是在水做的沼泽中被温吞地带着下坠,沉到最底部。

苏填雪:“虽然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但时凝,你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

时凝轻笑:“所以你答应了?”

再接下来,就已经听不到苏填雪的回应了,更无法听清楚她的话语。

那缠绕在时凝指尖的长发层层散落,轻柔,浪漫,好似一道降落的雪花。

那手却没有这么温柔,带着强势和不容拒绝的意味,扣上了发的主人的后脑杓,在入户的门厅处,用身体和墙壁隔绝出一段小小的空间,也圈出一方迷你的囚牢,用以抓住雪花,品味雪花的味道。

门当然是被关上了。

苏填雪这么理智的人,现在都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门到底是何时被关上的。

只知道在被吻得头晕目眩的时刻,在气息开始不平稳,在心跳加快,在绵软的云团隔着布料被毫不留情地.......

水灾泛滥的前一秒,目光曾在门口停留过。

房门紧闭着,封锁着,杜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将这一方天地彻底变换成爱人之间的游乐场。

人们常说,在摩天轮到达顶点时接吻的情侣,便可以长长久久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