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她拉住了时凝的衣袖。

时凝手上捏着刚刚取下来的车钥匙,钥匙和铁扣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回头看向苏填雪。

苏填雪的眼眸清亮。

和她见过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不一样。

叶婉兰的眼神里藏着韧性和野心,苏晚星的眼神中尚存天真和冲劲,祝璵温润藏锋,今天见到的望月,则是一塘死水,布满绝望。

苏填雪不一样。

她的眼眸就是一汪清泉,照应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欲望。

她好像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一点也不茫然。

就连现在,拉着时凝的衣服,开口说话时,虽然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紧张,但眼眸依旧清亮。

时凝:“嗯?”

苏填雪:“不一样。”

第一个字说出来以后,后面的内容似乎就变得轻松许多了。

苏填雪一口气讲:“你和她不一样。”

“不单单是重要的朋友。”

剩下的话,苏填雪止住了。

她一早就下定决心等到时凝考试结束以后再告白,现在就这样说出口,并不符合苏填雪的预想。

於是她忍住了。

可时凝忍不了。

在苏填雪那样拉着她,看着她的时候,就想吻她了。

时凝按照自己的想法那样做了。

转身,抬手,将苏填雪的肩膀按住,叫她抵靠在椅背上,然后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挡在了两个人的右上方。

日落的光刺眼,从西方照射过来。

时凝用手遮住了光,让太阳不能再偷窥这片刻的吻。

呼吸缠绵。

好一会,时凝松开手,又在苏填雪的嘴边轻啄了下:“好了,回家吧。”

时凝替苏填雪解开安全带,绕到另外一边。

苏填雪缓了下,拉开车门,同她一道走入夕阳里。

光芒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日余晖为她们的镀上了一层金边。

小区里,奶奶在带小孩,见到她们也热络地打招呼。

时凝是个社交恐怖分子,院子里下棋的老大爷也认识她,见了,还喊着小时小时,过来帮忙看看怎么走。

苏填雪推了她一下,时凝拉着苏填雪过去,指点了一盘棋局,从大爷手里得了一袋新煮好的花生,这才上楼去。

楼上的阿姨也跟她们熟了,见到她们回来,还特意拎了一袋核桃。

时凝不明所以。

阿姨热心地说:“我听我孙女说,你要去参加什么法什么考试的,哎,小时啊,这些核桃你拿着,多吃点啊,有用的。”

苏填雪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核桃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