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没有说。

时凝连留下来过夜都不行,当天晚上连夜赶去机场了。

苏填雪没睡,等着时凝下了飞机,发来了消息,确认她平安落地以后,才跟她说了晚安。

苏填雪本来做好了要跟时凝大概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面的准备。

哪知道没过几天,一早上醒过来,就见时凝站在门口。

苏填雪愣住了。

“工作结束了?”

时凝摇了摇头。

苏填雪不明白。

“嗯?”

那时凝怎么回来了?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什么都不上心,做事也很随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可是.......苏填雪知道,她在工作上是很认真的。

认真到如果要让时凝在约会和工作里做选择的话,她会选择工作。

现在,这家伙怎么就抛下工作回来了呢?

还是从国外赶回国内?

苏填雪看着时凝。

时凝气喘吁吁,提起手里的打包袋。

苏填雪:“这是什么?”

时凝看着苏填雪:“蟹黄包。”

她一字一顿地说:“离开前一天,我答应你,要起来给你买蟹黄包。”

时凝的语气轻了许多,透着几分歉意。

“抱歉,现在才买到。”

短短一行字,足以让苏填雪的眼泪掉落下来。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唇,不让自己的哭声太大,拚命压抑着情绪,可是泪水还是不听话,啪嗒啪嗒,一颗一颗从眼角落下来。

有些落在地上,在灰色的地板上晕开一团水印。

有些滴落在女人的掌心。

那些泪水凝聚起来,变成了一片小小小的海洋。

海洋里汇聚了所有的悲伤,委屈,和在这一刻得到照看的释然。

时凝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苏填雪的眼泪还在她的掌心。

明明是冰凉的,却滚烫得让她觉得痛苦。

那温度几乎快要把她的掌心烫穿,直入骨髓。

她让一个最爱的,也最爱她的人难过了。

因为她过去忘掉了一切。

想到这段时间来苏填雪的表现。

她谎称自己得了妄想症。

她在面对自己的质问的时候,神情中忽然一闪而过的落寞和隐瞒。

那些过去的她没有注意到的瞬间,全都朝着时凝蜂拥而来。

在她於异国他乡记起这一刻的时候,她便差点跪地痛哭起来。

缓过来以后,把工作拜托给同事暂时处理下,立刻买了最近的飞机票飞了回来。

下飞机就去排队买蟹黄包。

然后赶了过来。

时凝把蟹黄包放在门口的玄关处,和早就哭得泣不成声的苏填雪一起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