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影没有将她一个人丢下她一个人。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总会找到她,守在她身边。
宋念影鼻子一酸,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拥住了颜楚虞。
窗外,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可楚虞的怀抱那么温暖。
一片片雪花像是花瓣一样落在宋念影的眼里,她的下巴亲昵地枕着颜楚虞的肩膀,喃喃地说:“我们曾经也很痛苦呢。”
她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
有时候,她都不敢回头去想。
颜楚虞的手缓缓地抬起,抱住宋念影:“可你还在。”
无论经历了什么,或许,她都忘记了,可是念影还在。
她们留在极寒之地陪伴了罗苒凤许久。
罗苒凤一直是沉默的,千年的爱,带走了所有,只留下了一头的白发。
她经常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风雪之中,坐在曾经锁住云柔手脚的地方,手,轻轻地去摸那一地冰凉的雪。
表情,那样的凄凉,让人心痛。
曾经,她认为那段相爱却不得自由的时光,会是她们以后漫长回忆中,最为痛苦的存在。
殊不知,那已经是她以后漫漫余生,可望不可即的快乐了。
所有的一切,也终於如这指尖冰冷的雪花,消融了。
宋念影一度很担心姐姐,她生怕她会心灰意冷之下,直接进入入眠。
罗苒凤知道她的心思,她对着她微微一笑:“影儿,我说过,要参加你们的大婚,为你送上礼物。”
她虽然悲恸,但是理智还在。
在这段感情之中,她不欠云柔什么,之所以难受,是回忆将她捆住了。
她想要撑开牢笼跑出来,却怎么也不行。
宋念影看她都这样了还微笑,心里难受,回去和楚虞嘟囔了几句,“总感觉姐姐心里压抑了太多的悲伤,不往外说。”
读心者就这点不好。
她能读懂天下人的心,可她的心谁能读懂。
圣王沉默不语,夜晚,她为宋念影掖好被褥,关上门,踏着月色,走到了长湖边。
冰湖的正中,罗苒凤身披白色的外衣,白色的长发挽起,就好像与这风雪融为了一体。
她转过头,看着颜楚虞,“我要走了。”
圣王看着她,抿了抿唇。
她生性清冷,不善表达,其实内心重情重义,有很丰富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