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瑶心里划过许多,最先浮上来的一个想法是,她为什么不去?是因为不想去医院?
人都有偷懒心理,有些人觉得医院不是好地方,感觉自己身体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一般是不乐於走进医院大门的,这也不能说是讳疾忌医,只能说是不爱去医院。
窦安瑶觉得许天色可能就是这一类人。
还有一种可能是,她想故意和自己唱反调,为难自己。
先不说她到底乐不乐於去医院,事情是已经发生的了,她不去,自己良心会痛不说,还会惴惴不安,生怕她后面有什么不舒服。
这跟脖子上抵了把剑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她还能去赌这把剑有没有开刃?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窦安瑶觉得,今天这个医院,许天色是不想去,也得去。
但问题来了,怎么让她去?
窦安瑶打量了眼许天色,自己比对方矮了大半个脑袋,再看看对方那双长腿,显然,冲过去把人扛起来扔进车里的计划是难以实施的。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许天色话一出口,就见窦安瑶盯着自己,不发一言神色莫辨,似乎在计划什么。
很快,她眼神忽然坚定了起来,整个人也多了股胜券在握的自信姿态。
许天色也想知道她能有手段,於是侧了侧眸,盯着窦安瑶的一举一动。
只见窦安瑶对许天色抿嘴一笑,阴测测的道:“你要是说不的话,我能做什么呢?……我当然只能是,求你去了。”
说着窦安瑶一手撑着车门,身体往前稍稍一弯,靠近车门边的那条腿踮起脚尖膝盖弯起,另一只手向着车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许天色小姐,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在这里跪下来求你上车去医院的吧?”
窦安瑶语气轻松却又暗藏着威胁,好似如果许天色真的不如她所说的做,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一样。
在某一瞬间,许天色看着窦安瑶自信的姿态,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是怎么能用着宛如“你不上车我就弄死你”般的威胁语气,说出自己要跪下来求她的这种话?
看许天色还不动,窦安瑶眉毛一挑,半弯的那条腿往下一低:“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许天色:“……”
就在窦安瑶又要再往下一低的时候,许天色想起刚才这人帮自己抆鞋洗脚的那些举动,心用力一跳。
这人,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窦安瑶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眼看着她又要有什么动作,许天色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