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苟家老二,在攻打苟家庄行动中幸免於难的苟循礼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李丝雅宽松半透明的丝袍,他的眼睛猥亵的变亮了,贪婪在李丝雅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上浏览着。
“看够了吧?”李丝雅忽然开口。把个苟二吓了一跳。鬼妹果然不知羞耻!他暗暗骂道,穿得这幅模样,自己还敢说。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不能表露在面孔上的――自从苟家庄被灭,苟二就成了丧家之犬。他知道不管是嗜血成性的澳洲人,还是委托保管赃物的诸老大,都不会轻饶了他。一回家就安排好事务,带着儿子和几个手下赶快跑路了。好在他早有准备:穿越众刚登陆那会,他就把老婆和家人都送到了岳父家――临高本地一个乡间土霸,大笔的钱财藏匿在井里。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完蛋。马上又到琼山县:这里有他的销赃门路和靠山――海南兵备道衙门里的马师爷。
马师爷是海南本地人,回回出身,身上也有个秀才。虽然是读书人,但是秉承先祖的本事,经商极有一套,又倚仗海南兵备道的势力,是苟家在琼州-广州销赃路线上的主要人物。他想请马师爷活动活动,说动琼州汤参将发兵剿匪。再者苟家在他那里还有几千两的销赃款存着。
没想到和马师爷一碰面说了此事,就把马师爷吓了个半死,丢了诸大当家的货物,那不是在找死!别说替他去游说,连销赃款都不肯给他,说是以后诸大当家追问起来还得有个交代。
苟二没拿到钱,心有不甘,又潜到了广州一带想看看形势,希望通过自己的活动能够引起官府的注意,发兵剿匪。到了广州才发现,自己过去觉得在琼山县拥有的所谓门路,在广州根本就不值一提,儿子苟承绚的秀才功名,简直是微末到了极点,一贯自诩为土皇帝的苟二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临高县城里就是县太爷也要客客气气的人物,在广州居然被一个总督衙门里的师爷的门房斥为“哪里来得乡下野人!”――只是因为他的门包给得少了。不管是给官府写禀贴,还是到处拜客请托,都收效甚微。父子两人一口难懂的临高话反而成了许多人的笑柄。钱花掉了好几千两,除了得到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没捞到。
屋漏偏逢连雨。他在广州活动一频繁,自然就被诸彩老的人盯住了。要不是自己是条滚刀肉手上有些功夫,身边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早就被诸彩老的人抓去献功了。更糟糕的是其他各路海上的陆上的好汉也在打他的主意。最后,走投无路的苟二只得投靠了主动来招揽他的李丝雅,逃到了澳门。
“苟老爷,澳洲人已经到了澳门了。”李丝雅说。
苟二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忙拱手道:“在下能活到现在全凭大当家的照应,我苟循礼和澳洲人势不两立,大当家的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
“你尽快回临高。”李丝雅不搞那套花哨的玩意,边说边注意苟二的反应,若是苟二露出一丝畏怯或者推脱之意,他就对自己没用了,可以把他交给诸彩老,也可以给澳洲人――看谁的价码更高了……
苟二心里一颤,他不敢看李丝雅那双象猫一样在黯淡的光影中发亮的眼睛――这一瞬间他完全猜到了李丝雅在想什么。他按奈住强烈的恐惧感,沉声道:
“我这就回去。不知道回去之后大当家的有什么吩咐?”
“你在临高还有底线么?”
“有,我安排好了。县城和乡下都有我的人。”苟二为了表达下自己的势力,“只要大当家的吩咐,随时我能出动二百人。”
“你那二百人就少安毋躁吧。”李丝雅恢复了她懒洋洋的模样,又靠回到枕头上,“准备在哪里落脚?”
“在罗茂山。山里的寨主是我的拜把子兄弟。”苟二胸有成竹,罗茂山里的这股土匪,为首的叫胡烂眼,两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平日里银子也喂饱了,要他收留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好,一会你出去找帐房,拿一笼鸽子和一百两银子,还有我的信物,去码头上找一艘船头上挂着蓝布条小船。船长见信物就会送你回临高的。你想在哪里登岸随你,但是上了岸就得靠自己了。”
“在下明白!”
“落下脚之后马上给我传鸽书,我自然会派人和你联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