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禄想此人还真是当院长当出瘾了。正儿八经的要考虑教会的未来了。白多禄知道文总还有执委会的一干大佬根本没有宗教观念,是赤裸裸的实用主义者。教会在他们手中必然只是一种工具,吴石芒所谓的“教会未来的走向”无非是谈如何让教会更好的成为穿越集团的工具。自己也能从中捞取更大的好处。
白多禄本人倒是对宗教职业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本行是印刷,会点测绘和野外勘探,现在还在远程勘探队里兼职,出去传教的时候顺便搞搞测绘什么的,有时候还替社会工作办公室搞搞社会调查。不管搞哪种,他觉得都比跟在那神父屁股后头当随从传教来得有意思。
“怎么发展还不得听执委会的。”白多禄无所谓的说,“这个教会本身不就是秉承执委会的意思搞出来得吗?”
“小白啊,”吴石芒刚开口,看到白多禄不快的眼神,赶紧改口,“老白,你这个思路太落伍了。领导的事情这么多,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替我们想好呢?这种事情就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他们毕竟不接触实务,没我们了解基层的状况。”他说着干脆站了起来,绕着办公室转圈,“这次开第二次全体大会,我们教会应该拿出一个全面妥善的发展方案,供新一界领导审议。”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宗教活动能搞出什么新花样呢?”白多禄想,无非是搞教育和慈善,这是最常使用的手段。陆若华到南宝传教,虽然不能搞教育,但是也是从简单的行善开始的。
“不是玩花样。”吴石芒摇头,“我们教会应该争取作民众的思想工作这一重要的任务。现在给土着的洗脑工作还不够,也没有专门的机构在做,是个空白点,”他这个结论当然是有依据的,如果以为吴院长这一年来只是搞基本建设,顺便YY修女妹子就大错特错了。他对教义学习不感兴趣,但是空暇的时候读了许多教会史方面的书籍和论文,有了不少心得。还经常和教徒们交流思想,做了很多思想动态笔记。
吴石芒认为,临高的土着的精神生活极其空虚,甚至连传统型社会最常见的宗教生活都谈不上有多少。限於经济能力的问题,本县的寺庙虽然有几所,却大多处於半死不活的状态,很少庙宇能有常驻的和尚道士。各种民间迷信很有市场,不脱产的巫婆神汉普遍存在。
“现在对土着的宣传做得还很不够,除了几个笼统的口号之外,对体制内的土着关注大,对体制外的土着重视度严重不足,没有系统的对其进行洗脑工作。现在还看不出问题,将来的问题可就大了!”吴石芒说得很严肃,一本正经。
“教会应该抓住这个时机,利用本地民众信仰方面的空缺,迷信泛滥的状况及时的推进到他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搞点小慈善活动就完事了。”
白多禄大吃一惊。没想到吴石芒这个人事招聘培训主管还真是野心勃勃。看这意思,他是把教会定位到“国家教会”的层次上了。吴石芒这么一说,白多禄也觉得穿越集团在上层建筑领域太匮乏,过於专注於爬科技树发展生产力上了。
“你想怎么做?”白多禄不由得被他的宏大计划吸引了。
“看你是自己人才告诉你。”吴石芒说,“我想先从婚丧喜事入手。”
白多禄不解了几分锺,过后才恍然大悟起来。
“这个不大可能,习俗的力量很强!”白多禄知道风俗习惯这东西是很顽固的,社会环境没有大的改变的话几乎不会变动。
“风俗习惯是会变得,前提有强大的力量来冲击这个社会。”吴石芒胸有成竹,“现在穿越集团就是在冲击这个传统型社会,要改变社会生活习俗这是绝好的机会!”
从日常生活的风俗习惯入手,使民众渐渐习惯於教会的存在。所谓信仰,在民众中多数情况表现为迷信。按照马林诺夫斯基的“社会功能学派”的主要理论,迷信和宗教是社会释放自身压力稳定社会结构的一种方式,如果压力不消失,迷信不可能被消灭,新的迷信只会层出不穷,除非消灭社会本身。
未来的帝国当然不会是人间乐土,社会压力既然存在,给民众提供所谓“精神鸦片”,给予其对死后世界的保证将是一个有效的方式。
“与其让迷信,包括那些危险度很高的邪教来占据,不如我们为他们提供一种信仰,”吴石芒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把教会的影响力深入到社会的每个层次上,确保未来的帝国在民众的思想领域上保持高度统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