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营地正常开饭了。
行军锅里正煮着饭,糙米特有的大米的香气在有些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旁边是一口锅子,里面翻滚着“综合浓汤”。
综合浓汤是用草地口粮中的11号口粮――“速食汤块”做得,按照条令要求,部队可以在汤中加入在当地能够收集到的“安全的食品”:包括家禽肉、水产品、禽蛋类和蔬菜。特别是蔬菜,穿越集团的脱水干菜制造技术还不过关,至於玻璃罐头的生产批量非常小,还无法配给到一线部队使用。草地口粮的主要问题是热量高,但是维生素的摄入不足,必须用就地采集的蔬菜加以补充。
第一批吃饭的士兵排成了队伍,他们从背包里取出镀锌的铁皮饭盒,一边说笑着一边等着分发食物。
按照伏波军的伙食规矩:饭管够,能吃多少吃多少。综合浓汤只有一杓。
“今天里面有鸡蛋啊。”有人看到上面漂浮着鸡蛋花。
“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这地方真够穷得,连买只鸡鸭都买不到。”
士兵们说着话,好象已经忘记了不久之前他们和这里的村民也差不多。
一个士兵坐下来吃了一口,皱起了眉头:“什么东西,这么苦?”
“是苦瓜啊。”另一个士兵从自己的汤里捞起一片青绿色的瓜片。
“这东西能煮汤嘛?”
“谁要是不满意,谁可以不吃。”火头军趾高气扬的说道,“我这儿还不够呢。”
抱怨归抱怨,饭还是要吃得。
午饭过后,工作队派出几个人到村里继续工作。士兵们大多收缩回了营地搞政治学习――午后气温高,一般不安排体力活动。
王五和刘大柱还在写报告――他们的文化水平不高,写报告很吃力,不但字写得慢,要正确的表达也要想很久。端到桌子上的午饭已经完全没有了热气。
忽然一个下士跑了进来:“不好了!大家都发痧了!”
王五和刘大柱大吃一惊。大夏天发痧是要送命的!刘大柱说:“走,去看看!”
营地帐篷之间的道路和空地上已经倒下了十几个人,有的在大口的呕吐,有的捧着肚子面色发白的呻吟着,有的人已经不能动弹了,不时身子还在抽搐。王五闻到了一股臭气。他发觉好几个人腹泻到来不及去茅厕的地步。
“卫生员呢?”
“卫生员!”
下士喊着去找人,一会才把捧着肚子的卫生员搀扶过来。看起来他也生病了。
刘大柱着急的说:“赶快给大家服药!哦,你的药箱呢?吃什么药?我去拿!”
“没用的……这……这不是发痧。”卫生员面色惨败,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叫没吃饭的人不要再吃饭了,全部倒掉。”刘大柱一面下令,一面关照,“把人都叫回来,一会扎担架赶紧送儋州!”
但是他们已经走不了了,三十五个人当中有二十一个症状严重,余下的人也有腹痛、腹泻的症状,完全没事的只有没有吃饭的五六个人。工作队就算丢弃营地全员退走也没有这么多人来抬担架。
“请村里人帮忙吧。”刘槟说,“路上不好走,一抬担架至少要四个人抬。”
刘大柱点头:“我这就去找人。”
他说着一个人就出了营地往村里去了――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王五正回到帐篷里忙着收拾文件包,外面忽然想起了喧哗声,一阵急促的“紧急归队”鼓响了起来。刘大柱一怔:这是敌人来袭的信号!
下士又冲进来说:“外面有许多人过来!都拿着刀枪!”
王五走出帐篷,爬上土堤看了一眼,周围的树丛中,山头上,影影绰绰的都是晃动的人影。刀枪在太阳下不时的发出闪光。
显然这伙人不怀好意。他们正在慢慢的利用树丛和草莽逼近着。
“这下大条了!”王五说了一句从澳洲人那里学来的话,“快!所有能动弹的人上土堤!”
他为了拖延时间,拿起宣传用的铁皮喇叭高声喊道:“我们是临高来得澳洲工作队,是给当地百姓送医送药来得!对儋州百姓没有恶意!你们是什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