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还没有掌握全部材料的时候没法给出结论,”午木谨慎的说道,“但是就目前掌握的材料看我认为叛变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被人劫持了。”
防叛逃是政治保卫总局一直注重的一项工作,特别是在海军,归化民人员操纵着元老院的各种船只,甚至在8154这样的旧时空带来的船只上也不乏归化民水兵的身影。一旦发生叛逃,就会造成装备上的重大损失,后果十分严重。
陈海阳不知道政治保卫总局是怎么进行具体监控的,但是想来他们有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单就十人团的报告上并没有发现疑点:要发动叛乱,至少要勾结全船一半的人才有较大把握。此前得有人频繁活动进行串联才行。两名十人团成员的报告里均没有涉及到这种活动。
陈海阳点了点头,如果是被人劫持,那嫌疑犯就少了许多,无外乎是刘香和郑芝龙,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虽然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很小。
现在得找到港海巡64的下落,这样就能判明动手的人到底是谁,估计他们的具体企图。陈海阳从政治保卫局出来,上了自己的马车,关照车夫:“去对外情报局!”
当晚,对外情报局发电给雷州、广州和台湾的情报站,要他们即刻给沿海各地的情报人员发出通知,要他们注意最近是否有一艘单桅巡逻艇停泊或者经过附近。一旦发现即刻向临高报告。
正当临高的各个部门围绕船只的下落运转起来的时候,港海巡64号正在破浪航行,航向:台湾。
港海巡64号不但偏离了一般中国船只使用的针路航线,也远远偏离的欧洲船只常用的航线。茫茫大海之上,只有这孤零零的一艘船之。海面风浪很大,大浪不断的冲上巡逻艇的甲板。桅杆和船尾上的旗帜已经全部被收了起来,火炮和打字机也被帆布炮衣包裹着,甲板上除了必要的水手之外,一个多余的人也看不到。
这条船在海上绕了一个大圈子,从西南面驶近了高雄,不过它的目的地并不是这个澳洲人控制的港口,而是驶向小琉球岛――距离高雄18海里外的一个珊瑚岛。
这天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晚霞映红了天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会距离天黑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港海巡64号已经出现在小琉球岛外海域。
它以服役一来从未有过的敏捷满帆掠过泛着白沫的海浪,朝着海湾的入口驶去。凡是在这里航行过的水手都知道这个举动的危险性――小琉球岛是个珊瑚岛,岛屿边缘密布着珊瑚暗礁和浅滩,十分容易触礁搁浅。而在这里发生海难对水手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琉球岛上的土着以凶残着称,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所以此地虽早就被欧洲海员和福建渔民发现,但是此地即无欧洲人感兴趣的特产,又不是良港,加上凶残的土人,使得即使这里距离高雄和大员都不远,周边海域也很少有船只的出没的踪影。
然而这条船毫无减速的迹象,舵轮已经朝风向那边转过去,小船借着风势,穿过曲折的航道,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平稳程度在前进,似乎对这里的航道十分的熟稔,毫不在意潜在的危险。在驾驶台上控制着舵轮船长全身都裹在一件生羊毛纺织的防水大氅中,风帽盖在头上。
他用一种低沉而平静的声音,不时向水手发出命令,调整着船帆的迎风角度。时而还举起单筒望远镜,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就在这时候,在港湾深处的亮起了火光。按照一定的节奏明灭着。显然,船长正在等待着这个信号。他立刻发出了口令,转动舵轮,抆着浅滩和礁石,犹如箭一般的向火光驶去。
港海巡64号就这样避开礁石,躲过浅滩,轻快的驶入了一个僻静和荒芜的海湾中。这里四面都是绿色的丛林。一瞬间,它的扬帆索都松下来,锚投进了大海,在缆绳引起的最后一阵震撼之后,船停泊了下来。几乎就在同时,海湾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土人的独木舟,快速的朝着巡逻艇冲了过来,
独木舟从左舷腰部靠上了单桅帆船,几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从独木舟上爬上了甲板。
船长一挥手,把风帽甩到肩头上,他的脸在驾驶台的马灯灯光照射下完全显露了出来――正是指挥劫船的壮汉。爬上甲板的人恭恭敬敬的一起向他鞠躬。
十分锺之后,独木舟离开了帆船,把这个壮汉载到海湾边的一个临时木栈桥上。木栈桥被绿色的藤蔓遮蔽着,不靠近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此人中等身材,头上戴一顶厚厚实实呢绒圆帽,在大氅下面穿着一件欧洲人常穿的紧身上衣,但是却是用棉布制作的。牛皮剑带斜挎着横过他宽阔的胸脯下,挂着一柄用阿拉伯弯刀,腰带上悬挂着两只牛皮手枪的枪套。穿着适合在船上活动的宽大的麻布裤子,裤腿塞入高筒靴子里。
男人长着典型的东亚人的面孔。在他那双严峻的眼睛里,射出坚决的目光。没有留胡子,肩膀很宽,手脚壮健有力,黑头发鬈儿纷披在双肩。看上去大约有三十五到四十岁的摸样,正是壮年汉子。他的脸庞被阳光晒得黝黑,额头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