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造这个肯定不是为了磨面粉或者提水。”有人在下面开玩笑。许可也笑了一下,说道:
“机械口的元老分析说,造风车有二个可能,一个是为了给火炮使用的镗床作为动力,另一个是用来碾磨火药。也许两种都有可能。总之这显然是一种提高工作效率的做法。”许可接着又介绍了这个炮场的设施、物资准备和工匠招募情况,特别是坩埚。
使用坩埚无非是为了得到优质钢材,但是在铸炮上,无论中西在19世纪中期之前都用不着钢材,再者坩埚炼出来得钢的量太少,用来制造少量刀剑或者工具还行,用来造炮是不经济的。
如果要得到优质刀剑,对掌握对日贸易航线的郑芝龙集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制造刀剑的可能性可以被排除。
“……从现场勘探和俘虏的供词中我们得知:这个工场接近完工,从他们已经囤积了大量的铸炮资材和提前招募了大量工匠来看,郑芝龙集团对这个炮厂的期望非常大――这可能和他们正在刷新海军装备有关。在铸炮厂附近的海滩造船厂里,我们发现了若干艘正在建造中的,经过改进的大福船,这两艘船已经接近完工。我们考虑将它们牵引回香港,再做进一步的考察――这是船只的照片。”
“有肋材,有甲板,还有这不同寻常的长宽比:我看得有4。”文德嗣评论道,“这船是改进版的福船。甲板和肋材都是为了安装火炮做得改进。”
“是的。”许可点头,“海军方面的专家也这么说。”
“这么说,到目前为止除了造船厂之外,这个军火工场还没有投入生产?”
“是的。工场没有生产的痕迹――虽然根据评估他们完全可以开始生产。据俘虏说是在等待‘洋炮’。我们分析之后认为,俘虏的所谓洋炮应该指得是‘样炮’,因为在金厦等地,我们发现了各个国家制造的火炮:英国、荷兰、葡萄牙、西班牙铸造的都有,口径从1磅到24磅都有。进一步说,他们还有我们船上的二门加农炮――显然他们并不缺少洋炮。”
最后许可谈到了港海巡64号的问题。
“根据我们对俘获的俘虏进行的讯问。得到如下的情报:巡逻艇是前段时间由郑芝龙的兄弟郑芝凤带人开回来,在码头进行了修复。与此同时,船上的火炮和一些装备被拆卸了下来。”
此时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画像,下面标注着:“郑芝凤”。
“我们未能捕获郑芝凤,至於其他捕获到的高级俘虏,他们对此事所知甚少,不过我们还是有收获的:有几名幕僚供称:港海巡64号巡逻艇是郑家出了大价钱请人劫持后,再交给郑家的。”听到这里,会议室里又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转瞬又安静了下来。
“……为了查明具体情况,我局在金门、厦门、安平等地进行了一次调查,遗憾的是没有发现港海巡64号,也没有发现船上的其他装备――包括打字机和配备的弹药。它们似乎消失了。
“考虑到要把港海巡64号巡逻艇几乎完好无损的夺取,这不是一般的海盗能够做到的,因此,我们对是谁干的非常好奇。虽然没有抓到郑芝凤本人,但是我们捕获了多名他的幕僚和亲兵、家仆。通过对这些人的进一步讯问,了解到这是一个来自日本的切支丹教徒名叫保罗的人干得。而且除此以外,据说此人还答应给郑家提供大炮等火器,号称不比临高的差多少。”听到这里,会议室的各人面色更加凝重。
“由於郑芝龙对其是如何与保罗先生联系的秘而不宣,我们没能从幕僚处得到更多的信息。但通过对郑芝凤随从的讯问,我们得到了一张保罗先生的画像。”屏幕上 显示出现了一张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典型东亚人的面孔。
“在座诸位可能不一定清楚此人,但是想必大家都知道兰度。”许可停顿了一下,依他的内心来说,许可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同事,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的职责,“兰度元老最初来到临高时,政保总局曾对其进行过多次讯问,当时他提起过,在穿越时空时,他所在的小船遇到了风暴。当时船上有两名菲律宾船员,一名德国大副,以及一名日本人。”屏幕上这次出现了一个赤裸的白人男人的屍体照片。
“这是德国大副,因为在操纵台上撞破头部而死亡,就叫保罗。”许可有意停顿了一下,好让其他人整理一下思路。“两名菲律宾船员在遇到风暴后就失踪了,推测是被卷进了海浪中。保罗死了,日本人名叫黑尔,和兰度一起爬上了救生艇,后来救生艇被浪打翻,从此失散,兰度没有再遇到他。”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年约三十的东亚男子画像,短发,没有胡子,身形健壮,脸较白,额头光滑。
“这是当时根据兰度的描述绘制的黑尔的画像,可以看出,两张画像的形象十分吻合。”这张画像与前一张画像重叠在一起,轮廓,五官很相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