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你也是老光棍,怎么不去相个亲?”
“你老德高望重,又是科长,去相亲还不手到擒来。”
“王科长,你是我们光棍界的老前辈,这不也找个老婆自个也生个儿子?”
“你就饶了王科长吧,他一把年纪了,有心无力呀。”
“你没听说过老当益壮?周文王八十还有儿子呢。”
“拿雨伞当猎枪,却打死了狐狸,你们说是这么回事?”
……
王三苟眉开眼笑,对光棍们的调笑毫不在意,摇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就算能打狐狸也不干了――把人家好好的女子给拖累了。你们都还年青,娶个老婆成个家,日子越过越有滋味,这可都是托元老院的福!”
院子里喜气洋洋,准备主持相亲仪式的王君满脸笑容。腾了这么久,总算出了这么一点成绩,虽说自己是为了刷业绩,但是大伙的喜悦也感染了他。
正跟着乐呵,看到杜易斌也满脸喜色的来了,他身边除了警卫和秘书,还带着一个老头,戴着东坡巾,穿着直缀。举止气度看上去像个老学究,脸色黯沉,一脸不爽的表情。王君纳闷:这是哪一位?
“这是宋先生……宋应升……”杜易斌说道,怕王君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又补充道,“就是宋应星他哥。”
宋应升一脸愠色,自从在恩平被擒,屡次求死不能之后,他就发现这杜元老对自己“一往情深”,拚了命的要说服自己“降宋”。等到了广州,每见到一个元老,都会专门提一句:“这是宋应星他哥”。
他着实纳闷,从这杜元老和其他元老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显然澳洲人非常重视三弟应星。但是三弟不过是分宜县县学里一个位入流的教谕,自己也不过个县令,二弟宋应鼎已经过世。若说父亲,是四十年不第的老秀才,且几年前亦已过世。祖父更是青年早逝。家族中最显赫的只有曾经入阁的曾祖父宋景了――他离世都快百年了。
自家在江西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大族”,但是算不上豪阔。宋应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髡贼为什么对三弟如此的感兴趣。
在恩平劝降不算,这次这髡贼县长回广州,又非把他带来,说是要叫他“开开眼”。到了广州,虽说没看到传闻中澳洲人“大兴土木”“点石成金”,但是广州街道却是面貌一新,不但偏铺尽拆,街道也修补过,到处都在清淤挖沟。
宋应升是县令出身,虽然恩平不是个大地方,也知道要做这些事全是劳力费神,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这偏铺,堪称顽疾。
澳洲人进城这些日子,倒着实做了些实事、好事!这让他的对澳洲人的观感又好了不少。
实话说,杜易斌在恩平的施政,他大体还是肯定的,虽然其中颇多“不以为然”之处,觉得澳洲人未免太过琐碎,“非治世之材”,不过靠着枪炮武力才能畅通无阻。
到了广州,才发觉这行政琐碎却有莫大的好处――尤其是这广州这样的大城之中,来广州这些日子,他被杜元老带来带去,走过了不少地方,深感这里的市井街面与过去大不相同,不但街道整齐干净了,连街道上行人的面貌亦和过去不同。所以他对杜元老的态度,也稍稍软化了些。
这次被叫来参加什么“相亲会”,宋应升是内心是拒绝的。然而既已沦为阶下囚,也不不得委曲求全,这种无关名节的事情,去参加一次也无碍,何况这杜元老也说,不要他做什么事,愿意帮忙就帮个忙,不愿意,在旁边待着看热闹便是。首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应升也就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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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