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只听这杜元老侃侃而谈:
“……而且在元老院治下,归化民只有职务和职称的高低之分而已,不管是县长还是工人,他们都是归化民,是没有高下之分的,这跟纂明是有很大不同的,宋先生以后就会慢慢了解的。”杜易斌一口一个纂明让宋应升很不满,要说“纂”,这赵家兄弟俩人可算是名副其实的“纂”了。
杜易斌还在侃侃而谈,宋应升已经无心听下去了,他已经从这杜元老的絮叨中大致明白了澳洲人不惜工本,小题大做的原因了。他们要得,无非就是一个示众的效应,让百姓们都知道元老院的“仁义”,诱惑穷苦的升斗小民投髡。
再想到从恩平到广州,一路上看到澳洲人的施政,无不是“以群众利益为先”,收买人心,尤其是贫苦百姓的人心为重。虽说地方局面并未完全绥靖,民间的口碑却是不坏。
他可以想象的到,这种小恩小惠之下,多少广东土着会主动剃发成为归化民,也许用不了多少年,广东全境的居民大部分就会主动剃发成为归化民了。不用兵卒不动刀枪,便能让百姓“移风易俗”!想到这里,他对於大明的未来更加绝望,脸色黯沉。
两人谈话的时候,秦瑞雨带着宣传人员随机采访已经登记的情侣――《羊城快报》要就此事出个专号,不但要大肆宣传“新政新气象”,还得配合着“新生活运动”来谈新式婚姻和自由恋爱问题――虽说这官办的相亲很难说是自由恋爱,不过也算是开了先河。
秦瑞雨并不亲自采访,而是现场“指导”实习记者们采访。
面对采访,男方这边大多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场面,他们多是文化不高,层次较低的底层工人和职员,语言能力不高,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说几句:感谢元老院,元老院万岁,以后会更好的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之类的套话,但是他们的眼神和笑容却把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表现的淋漓尽致。女方反而话要多谢,虽然语言不太符合元老院的惯用宣传风格,但是相对朴素口语化的回答反而让秦元老比较满意――他对现在宣传口的一些僵化的宣传用语是比较反感的。只是采访到了后面,学员们免不了又是一番政治口号式的宣讲――都是从陆橙和其他干部那里学来的。不过这也间接体现了她们的“学习成果”,秦元老也还算满意。陆橙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了,大家一对一对坐好,让记者给大家拍照。等到了大喜的日子,座位贺礼会送给大家。”秦瑞雨招呼着部下给他们进行照相。心里暗暗遗憾元老院还没有复刻出彩色照片的技术
这下,不管是学员还是归化民,都有些羞涩。毕竟昨天他们还不相识,现在却已经成了“未婚夫妻”了,这相片一照不就成了“定亲”?真好象做梦一般!
男女之间尚存的陌生感和他们已经“定亲”的现实,让他们都有些忸怩,还是归化民记者的催促和鼓励下,才一对对的坐到长凳上。拍下他们的“结婚照”。
“相亲成功的女学员,全部单独分出来,不要再和其他学员混在一起了。”杜易斌告诉陆橙他们,“接下来就是等具体的结婚通知了――你要多注意学员的情绪。我们也得筹备筹备。不然连婚房都没有就尴尬了。”
他说得这是实话,因为这些调到广州来的归化民职员和工人,除了少数在临高购置有房产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住宿舍或者租房居住的。到了广州也是住集体宿舍。
成了家自然得有单独的住房才行――这也是杜易斌的一件挠头事。
陆橙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点头:“我知道!一定坐好她们的工作。”她说着话连眼睛都有些红了,她说:“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真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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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