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请崔汉唐帮忙
方非在21世纪承办此类活动很容易:告诉合作方每个客人多少钱标准,合作方提菜单过来审核就行了。但是现在刘翔给他的指示含糊不清,连预算到底是多少都说你自己去和王君他们联系,真是又要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没有钱的庆典无非是靠拉赞助,现在刘市长把拉赞助这门道给堵得严严实实的――十二家指定赞助商听起来倒是不少,行业也涉及方方面面。在广州城里都是如雷灌耳的存在,要他们凑出这样一笔钱来原是不难的――这个“赞助”的提议一出去,这十二家商铺必是争先恐后的送钱来,大约都得是“顷尽所有”以表达的自己的“从龙”的决心。
但是刘、林二人偏偏还矫情,说什么“赞助的额度不能过大,口子易开不易收”、“这几家店铺都在高速发展阶段,银根比较紧张,赞助意思一下就行,不要弄得周转不开”……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搞得方非很为难:到底收多少钱为好?
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和王、杜二人商议一番,毕竟这场婚礼的发端是他们开始的。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市政府要求不让我们拉大户赞助,但是那些大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我们‘拉关系’的大好机会。我看与其让他们在外面乱钻,拿着银子塞狗洞,不如我们自己开个小口子……”杜易斌说。
“自己开口子容易,刘市长那里怎么说?”方非倒不是怕刘翔追究他责任什么的,但具体原则是市政府办公会上通过的,自己公然开口子,等於是蔑视刘翔和广州市政府的领导。
“曲线救国,”杜易斌半天憋出个成语来,“找崔道长……”
“我们是办婚礼,又不是办白事,找他做什么?”方非对崔汉唐的观感不好――因为他几次在《启明星》上抨击方非组织的群众活动和重大仪式是“第三帝国和老毛子的嵌合体”,没有“继承发扬华夏传统文化”,是“洋奴哲学”“教条主义”。再加上旧时空要看到的和尚道士都是在白事上做超度法会,怎么也和这集体婚礼扯不上关系。
“虽说结婚用不着道士,但是你别忘记广州红白理事会的常务副理事长可是崔道士啊。”杜易斌提醒他,“他以红白理事会的常务副理事长身份,参加婚礼名正言顺的事情。让他以红白理事会的名义捐赠,名义上就说是广州的佛、道、天主教三家赞助的――自然了,他们三家从哪里拉赞助我们就管不着了。
“这倒是可行。”方非一想这主意不坏。这三家除了新道教略带“官面”色彩之外,其他各家都和元老院扯不上多少关系,由他们出面捐助,再用上本地红白理事会的名义,各方面都能应付得过去。
“我这就去找崔胖子谈谈!”王君自告奋勇――他因为平日里闲暇时间比较多,进城多半就是五仙观去找崔汉唐吹水,崔汉唐呢,有心要把五仙观打造成新道教的基地,搞了不少自己的项目,也少不得找王君这个机械、电气、电子“各方面都懂一些”的杂家帮忙。双方的关系不错。
入夜,五仙观门前小广场竟热闹得像一个游乐园。自打公祭大会之后崔汉唐打了十八天罗天大醮,累得整整瘦了三斤之后,刘市长对崔汉唐也颇为照顾,不但在广州的宗教改革上让新道教吃了个饱,在建设上面也给了不少暗中支持。这五仙观门前的小广场,便是刘市长“拆除违建”后给道观拓宽出来的,虽然不算道产,但是归五仙观使用管理。
五仙观虽说是广州第一大观,内中殿宇宏伟,但是实际占地面积并不太大,历代修建,早就将观内土地使用殆尽,崔汉唐想搞个室外群众活动场所竟找不出个地方来――观内最大的室外开阔场地就属於“仙人脚印”所在的那一方池地了。
要说扩建,偏偏五仙观所处的地方是广州的闹市,四面并无隙地。别说空地,便是大街也被挨挨挤挤的破烂棚户占据,只留了一条二三米宽的通路。得益於刘翔的拆除违建工程,大街旧观得以恢复,但是扩建依然没门――要扩建,就得搞拆迁。要说为扩建道观拆迁,崔汉唐不敢提,刘翔更不敢批。最后利用五仙观门前不少建筑没有房契这点,算是“违建”,才拆出一片空地来。
崔汉唐又是花钱给被拆房子的百姓“补偿”,又是雇人整地,铺地,弄了些木栅把广场围了起来――据说是“便於管理”。又弄了几个花坛,种了树,布置了若干长凳,真是花钱又花力气,总算搞定了这么块“宣教阵地”。
既然有了这块阵地,崔汉唐自然要充分利用起来。早晨是组织道生们打太极拳,白天开放给群众休憩,晚间便在这里搞些“宣传”活动。
这宣传活动本质上是“传教”,不过这广场多少也算是“公共场合”,元老院的反宗教情绪还很浓厚,新道教虽然是元老院自己鼓捣出来的“亲生儿子”,但是对它的存在一直有争议,前阶段因为刘翔的事情,崔汉唐是充分领教了元老院各路喷子的实力,如今也只能比较低调的搞些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