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他来了兴致。侃侃而谈起来:
“老司,你以为就靠演几场木偶戏和说两段评书就能平演变大明人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要给一个人灌输某个理念,别管是什么理念,都得分三步走。第一步取得信任,让他相信你,至少是消除戒心。旧时空搞减租减息,我们搞天地会示范户,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第二步融入生活,你得让他离不开你。美国那些电影电视剧,最开始都是白送给国内,只要你播就行了。让你想看爱看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第三步就是灌输理念,潜移默化的反反覆复给你念叨一个事,从不同角度反覆说上几年,就变成你的理念了。用武力服人不能长久,但是文化上的服人那可就是天长地久了。”
这些东西对司凯德来说不算什么新鲜的知识,他是搞外贸出身,这点套路再清楚不过。一个国家文化输出强劲,它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也会变得很高。这都是相辅相成的。
但是丁丁这会说得高兴,他也不便打断,只是又给他倒满了酒,两人碰了一杯。
丁丁喝了酒,愈发谈心高涨:“如果军队平推过去,那咱们想怎么干都行。但是咱们不是一口吞不下去吗?在大明拿什么取得信任?送医送药啊,有了这个开始,我们的药品就能打入到大明市场,然后才是各种其他商品,包括文化产品,最后才是我们要灌输的理念,‘澳宋好,大明坏’,剩下的结论,让大明人民在这个理念下自己得出就可以了。”
借着,他又滔滔不绝的谈了一个多小时的“文艺征服”“文化治国”的理念。
司凯德做出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丁总,老丁……我看下一届国务卿该是你来做了。”
两人边喝酒边商业互吹。眼看着气氛到了,司凯德开口道:
“丁主编!我这里也有个小忙麻烦你。”说着他从口袋掏出几张纸来,“关於现在的商业企业管理的问题,我……殖民贸易部也做了点研究,这也算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吧,毕竟我们就是管商业的吗,麻烦你给指导一下。”
“好说,好说。”丁丁接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几份文章。再扫了一眼标题。
《大波航运,驶向未来》
《雷州糖业的困境》
《从杭州站的对日贸易看民间资本的作用》
《广州大世界的模式能否复刻》
《润世堂运经营模式研究》
不需要阅读内容,丁丁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感觉,如果说这些文章的主角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大多是驻外站办起来的企业,而不是企划院直接投资直接控制的。要类比的话大约类似地方国企吧。随便拿起一篇翻了翻,内容无非是旧时空体制僵化的原因,加上本时空的一些不好苗头,论证了着些国企正在或将会出现的大企业病。
“老司,你这是要搞纯理论分析呢?还是有所指啊。”丁丁颇为谨慎的问道。
他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出了思凯德的想法。想利用这些文章为驻外站扩权。允许驻外站利用当地资金成立合资公司,南洋公司搞了那么大的一个地盘,殖民贸易部能不眼红吗。自然要在某些领域拿回来。东南亚那边他不便公然插手,大陆上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司德凯笑而不语,笑容里面带着点硬撑着的尴尬。片刻之后才说:“就当我们部门的一点理论探讨,总结经验吧。”
“老司,东西我收下回去改改,分期上《启明星》,挑一两篇上《临高时报》,时间间隔稍微拉开一点,免得影响不好。”丁丁莞尔一笑,把文件都揣到了公文包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