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安静挺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许黎明听着门外的谩骂声,为陆白天抱起了不平。

她双腿从床上滑落在地,慢慢换回自己的衣服,地面被陆白天抆得一尘不染,光脚踩着也不觉得脏。

小屋和女孩人一样整洁漂亮,虽然简陋得要命,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用心的痕迹,窗台放着一株无风颤动的野花,床边贴了几张电影海报。

除此之外,好像还贴着什么,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迹有点眼熟。

许黎明俯身看去,眼神聚焦刚刚聚焦,门外却猛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许黎明一惊,忙冲出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好像一道屏障拦住了许黎明,她捂住了鼻子。

“你怎么出来了?”陆白天第一次这样大声地说话,苍白的脸上,紧张一目了然,“别动!”

她正站在狼借的茶几前,茶几那端站着那个女人,女人此时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愣愣地微张着嘴。

许黎明定在原地,低头一看,满地都是碎玻璃碴子,晶莹锋利的碎片和酒渍混在一处,显然是被人大力砸在墙上,又反弹撒开的。

“这……”许黎明话说一半又陷入沉默,因为陆白天正急急忙忙拿来簸箕和扫帚,埋头清扫地上的玻璃。

眼看玻璃被尽数扫进簸箕,脚下没有了危险,陆白天的表情才渐渐缓和,恢复了平日的神情。

“对不起。”她有些手忙脚乱,从门口拿来许黎明的鞋放在她脚边。

“我怕划伤你。”她声音轻得像风。

“呃,没事。”许黎明将鞋穿上,然后抬头打量乱得好像垃圾堆的客厅,和门内整洁的卧室格格不入。

随着她将客厅状况的尽收眼底,陆白天的脸颊逐渐涨红。

“你酒醒了就先走吧。”陆白天的手背在身后,几根手指窘迫地摩挲,“我不是故意带你来这种地方的,我……”

“对不起……”

“是你帮了我,你说什么对不起?”许黎明打断了她,回头看了眼卧室,“这里很干净,没什么的。”

陆白天沉默地继续打扫狼借的客厅,她动作很快地将茶几上吃剩的泡面碗和酒瓶扫进垃圾袋,又把不知道几天没洗的碗筷端进厨房。

她端着堆得老高的碗走过女人身前,女人往后让了让,残留着昨夜的口红的嘴唇翕动半晌,才开口:“带人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嗓音带着宿醉的沙哑。

“还不是你非要读那个破专业,学费又贵,课又多,半年都不回来。”她又嘀咕着抱怨,陆白天却只顾着打扫,好似充耳不闻。

“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她旁若无人地絮絮叨叨地念,许黎明有点愤然,又有点尴尬,拿起外套想离开,但是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陆白天,脚步又停住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