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哆哆嗦嗦的手去剥糖纸,动作像个婴童一样笨拙执拗,许黎明看不下去替她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甜丝丝的草莓味化在口腔,陆白天终於彻底平静下来。
和学生们的聊天终於还是没聊成,匆忙赶来的许荞将两人带到了医务室,让精疲力尽的陆白天躺着休息。
女孩确实是吓坏了,也累坏了,竟然躺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许荞看着陆白天的脸,犹豫片刻,才拉着许黎明出了医务室的门。
许荞是个中年女人,戴着方框眼镜,多年的班主任工作让她有些发胖,声音粗犷。
她担忧地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小声寒暄:“黎明,你这两年都没怎么变,还是这么漂亮。”
“没有没有。”许黎明摆手。
“但是有礼貌了很多,不像从前,每天对着大家冷脸,好像大家都欠你钱似的。”
许黎明尴尬地笑笑:“老师,您讲话还是这么幽默,您也没变。”
许荞扶着眼镜笑笑,不免陷入回忆:“老师还记得你那会儿,除了不抽烟不打架以外什么校规都犯过,又染发又改校服,没少让老师操心。”
“那会儿不懂事,叛逆嘛。”许黎明也笑。
“现在不叛逆了?”
“好多了。”许黎明实话实说。
许荞点头,她又看向屋子里,忍不住问:“你和陆白天,认识?”
“您认识她?”许黎明有些惊讶,“对,我们现在都在华传,是一个班的同学,也是好朋友。”
许荞若有所思地点头,而后叹息:“挺好,没想到你们两个没朋友的成朋友了。”
“我有。”许黎明忍不住贫。
许荞嗤笑:“狐朋狗友。”
许荞的笑容很快又淡去,她眼神带着怜意去看病床上一小团白色身影:“白天这孩子,挺可怜的。”
许黎明没说话,她看着许荞,等她开口。
“我是你那届才去的高中部。以前也不是她班主任,只是初中时候的任课老师,管不了太多。她那会儿的班主任是个老头子,去年退休了。老掉牙的东西,孩子都被他们班那几个坏秧子欺负成那样了,他管都不管。”
许黎明心中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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