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我们租了十几年,而且是续签了合同的,我们去年续签了三年,交齐了三年的房租,现在你告诉我们不租了……”
“老子不管!房子是老子的,老子爱租就租不爱租就不租。”男人点了根烟,扶着腰指陆鸣知的鼻子,“后天新房主来看房,人家满意就去办手续了,限你们后天之前搬出去,听见了吗?”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用拳头敲着门,像是在为自己壮气势,陆白天的手机这时候响起,她手忙脚乱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误点了接通。
她甚至没看清来电人是谁,便猛地挂断了电话。
陆鸣知还在同他讲:“我们钱已经给你了,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你……”
“我呸,什么法律效力,我租金又不是不退给你们,赶紧搬!不搬老子找人帮你们搬!”
陆鸣知也愤怒了,声音渐大:“你不讲理!何况就一天时间你让我们娘俩到哪里找房子!”
“那我管不着。”男人咳了两口烟痰,将烟蒂往地上一扔,径直就要往门里去。
陆鸣知见状连忙伸手拉着他,脸都气变了形,哑着声音骂:“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就是看我们好欺负,滚出去!再进来我报警了!”
“我的房子,该滚的是你们!快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耽误了老子卖钱老子要你们好看!”
男人仗着自己膀大腰圆就要往门里挤,陆鸣知连忙上前阻拦,两人一时间拉拉扯扯地僵持在门口。
男人被缠得烦了,猛地伸手去推陆鸣知,陆鸣知哪里抵得住一个大汉的力气,身子几乎被甩飞出去,重重撞在门口的柜子上。
柜子顿时倾倒,上面的摆设劈里啪啦落下,她们从楼下捡的,用来插花的瓷瓶摔得粉碎,里面的野花零落一地。
清脆而刺耳的声音弥漫在脑中,一层层剥夺着理智,僵立着的陆白天肩膀一颤,花在她眼前如血色溅起,脑中的弦顿时绷断。
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狠狠推在男人腰间,男人没有防备,被她推得撞在门框上,发出厉声的叫骂。
“你他妈的……”男人预备发怒,但他的怒气很快被眼前的一幕压回心底,一米八几的高大的男人竟然瑟缩起来,手扶着门框,缓步往后退去。
面前矮小的女孩手里捏着一把切水果的刀,刀原本放在柜子上,后来随着一柜子的零碎掉在地上,被女孩趴在地上摸进掌心。
地上的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手,猩红的血珠溢了出来,粘在刀柄上,女孩紧紧攥着刀柄,手指都泛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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