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白天?”陆鸣知去拉扯陆白天的手腕,“你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了?”
“是不是那个男人,他来找你了!”
陆鸣知的声音越发高亢,她手抖着摸出手机,试图打电话,被陆白天抬手夺走。
“没有,妈妈。”陆白天说,她还在强撑着意识安抚陆鸣知,“我只是有点累。”
有点累,也有点乱,她不能去想许黎明的脸和她离开时的失望神情。
她不理解许黎明为什么会说喜欢自己,明明没有人会喜欢自己,是因为错觉吗,还是一时的好感。
她真的很喜欢许黎明,从很久很久以前。
她不想让许黎明不快乐,又不能用这样一个残破的自己去搅乱她的生活。
“我只是有点累。”她说。
收拾东西收拾到了半夜,陆白天沉默地给陆鸣知倒好了药,看她吃下,然后在女人浓烈的目光里关上门,回到已经被清空了的房间。
她坐在床上,抬手揭下床头被海报盖在下面的,那张留着许黎明字迹的纸。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她用什么才能留住她。
怎么用她贫瘠的一切。
夜深了,高楼听不见蝉鸣,但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不知道是什么鸟,喊得凄厉哀伤,许黎明拿着一杯酒站在阳台上,夜风吹得她鼻尖冰凉,酒又烧得肠胃滚烫。
这已经是最低浓度的调酒了,但对许黎明来说很有效果,至少短暂地麻痹了神经。
她一口把杯中液体饮尽,然后拉过藤椅,慢慢坐下。
被陆白天拒绝,是她早就想过的答案,但除此之外她也心存了幻想,因为有时候她会猜测,陆白天似乎是喜欢自己的。
比如她会一直偷偷看着自己,又比如她会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被她在意着的时候,能让许黎明长久冷淡的心燃起熊熊炽热。
不过从今天的结果来看,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许黎明嘲笑地向后靠着,将脸垂下藤椅。
在酒精的世界里,眼前黑暗的景物左右颠倒,向四周散发重影。
手机叮咚一声,她懒得收回倒着的脑袋,索性维持这个姿势看向屏幕,是陈砚发来的消息:“表白失败了。”
许黎明呼出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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