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点堵车,把陆白天送回家时已经八九点了,许黎明和她告别后,一个人行驶在空旷的高架。
她将窗户开了条缝,盛夏晚风撩起脸侧碎发,她犹豫了会儿,拨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那人难得接了电话,冷漠的嗓音传来:“喂。”
“喂,爸。”许黎明开口。
许昇都快几年没听到她喊爸了,於是默然许久,才问:“怎么了。”
许黎明是真的不想开口求许昇,但想了想陆白天落寞的眼神,她又咬着牙微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是不是有个叫Alan的同学,现在在做影视出品?”
许昇那边又安静了会儿,许黎明知道这是他的一贯行为,表明他正在思考。
他整整想了半分锺,才缓缓开口:“嗯,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怎么了?”他又问。
“我听说他过几天办了个晚宴,我想要一张邀请函。”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许昇讶异。
但他似乎在忙,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回应道:“好,我明天帮你问问。”
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聒噪的电子音乐重新充斥了车厢,许黎明缓缓呼出口气,变了个道,踩下油门,远去在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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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天的生活平淡如水,她如往日一般早起打扫卫生,陪陆鸣知聊天,然后回房间写自己的剧本。
她去找林衡意显然是有效果的,因为陆鸣知这些天没有再接到电话,也没有再和林衡意联系,她的生活恢复平静,心情也好了些。
至少晚上不会再失眠到凌晨了。
这样轮番了几个日夜,邀请函上的日期如期到来,陆白天早上接了林衡意的电话,和他约定了下午见面。
陆白天看了看衣柜,她没有什么能够支撑正式场合的衣服,只有拍作业那天,许黎明送给她的那件白裙。
裙子一直被她珍惜地挂在衣柜的最上面,此时被她小心取下,摸了半晌,却又放了回去,她不舍得穿。
而且一个不适合那里的人硬要装扮得合适,还不如就这么灰扑扑地去。
她便只简单地吹了头发,穿了身干净的运动装,将一个小包跨在腰间,用双手捧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里面的东西。
她坐在窗前许久,一直坐到下午,这才偷偷出门,来到距离她家两条街的地方,她怕陆鸣知看到,所以把林衡意约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