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到比公主更好说话的人吗?唐虞年两眼放光,心中欢喜不能自已,连连应下公主所说,“多谢公主体谅。”
“你我是夫妻,”魏语冰柔声道,“原该如此。”唐虞年仍再三道谢,公主却拿起了被子问,“驸马昨日可是用这床?”
“是。”粗略一看,唐虞年忙道。
公主又看了一下地面,眉头一蹙,唐虞年还以为有什么不妥,只听见公主道,“处暑时节,驸马睡在地上不妥,本宫这就去吩咐她们搬一张小床进屋。”
“不用。”如此细小之事她都想到,唐虞年却连连制止,“公主考量周到,只是我睡在地上就很好。”公主显然不这么认为。
“真的。”为了说服她,唐虞年还跟她举了以前自己睡得地方,“我小时候曾在荒山里过夜,公主这地上比家中床榻都舒适。”
“驸马小时候过得这么艰辛?”魏语冰瞪大眼睛,显然不能想象,“驸马真是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本宫在,绝对不让驸马如此潦倒。”
还真相信了,她就那么随口一提啊!受苦的事是真的,原身荒山里、田地里、破庙里都待过,可不是她。唐震忽视她,姥爷却很宠爱自己,唐虞年在物质上可是一点苦都没受过。
“都……都过去了。”眼见着公主露出心疼的眼神,唐虞年默默在心底骂了自己好几遍。公主这么善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乍一听自己日子如此苦楚,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公主你看,我不还是健健康康站到公主面前嘛!”唐虞年转了一圈给公主看看自己,“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定然是前二十年遭罪才换得和公主成婚的喜事。”
魏语冰一扫先前不乐,转为喜色,“驸马怎么就知道是喜事,要是本宫嚣张跋扈让驸马以后的日子苦不堪言呢?”
“本宫可是听说,有很多人不愿意做驸马,驸马真就一点没担心过吗?”
“没见到公主时是有那么一点,”唐虞年实话实说,“但是……”
“但是什么?”
“能与公主成亲是缘分,”唐虞年笑道,“此刻公主就站在臣眼前,臣相信公主。”
魏语冰笑容一滞,半了半拍,才答道,“驸马还是别太相信本宫了。”唐虞年没怎么在意她的话,她相信公主对唐虞年很好,但前提是唐虞年是个男儿身,不过就此刻而言,公主对她已经很好了。既如此,知足常乐,唐虞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