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可是要袒护军器监?”仍是刚才的官员,只见他咄咄逼人问。

这帽子扣的,她都不认识那张书明是谁好吗?怪不得说御史台的人都是死脑筋,一根筋。

“陛下,臣万万不敢,臣入京城时间尚短,就是文武百官都没认全,这位军器监,不知是哪位?臣依稀记得那人背影,不知可否转身让臣看看?”

殿内集体沉默了。

“驸马,”有一好心人提道,“军器监不在朝上。”

她当然知道不在朝堂上,否则没道理让别人替自己反驳吧?还有,这一位位还真是调查充足,而对方甚至连对策都想好了,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早有准备啊。她这一小人物还是不掺合为妙,谁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就凭这寥寥数语,唐虞年觉得自己是没能力看出来了。

“陛下,即使驸马看不真切,也认不清人,可当街纵马,驸马爷看见竟然不说一词,也是愧为官吏。”

唐虞年:“……”

好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收回刚刚对御史台的佩服和敬仰之情了。能不能搞清楚重点,你现在弹劾的是张书明。对哦,重点不是自己,那就是捎带,看来御史台还真是容不下一点沙子。

“驸马,你有何话说?”皇帝问。

有何话,她能有什么话说。原来这种事是要上报,可是……这京城治安不归她管啊!她只听说过什么不得干涉其它部门办事,原来在这里看见不管也是错?那要是管,会不会有人弹劾越职?

唐虞年正无话可说,准备乖乖认罪时,忽然又有一人上前,“臣有本奏。”

“巡城御史有何话说?”皇帝问。

“臣有罪。”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日驸马让人传言给臣,说七里街有人纵马,臣当时就派手下查看,只是并未查清是何人。似有认出者也不敢言,臣见只是扬些沙尘,小贩们又未报损毁财物,便只是稍作安抚,未深查下去。”

“臣有罪,臣失职,请陛下降罪,只是降罪之前还请陛下容臣去查看清楚。”

“还有什么可查?”皇帝直接怒道,“朕制律令是摆设吗?”

殿内又齐刷刷跪了一地。

“都起来。”皇帝显然还没失智,又柔声道,“看来是朕冤枉驸马,驸马处理十分妥当,着进行嘉奖。”

唐虞年懵懵地接旨,她本来就是不明所以领罚,如今又稀里糊涂领赏,可有一件事她心中是明镜的,她可从来都没去过什么巡城御史的,既然不是她,那只能……唐虞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张书明前有当街纵马,后又毁坏良田,令其三倍数赔偿所累百姓,赏五十大板,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外出,军器监一职交付王和同。”

出了大殿,唐虞年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烈日下,好不容易走回工部,直接摊在了椅子上。

“你这驸马爷,怎么这么胆小?”梁老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