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语冰!”唐虞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魏语冰并没有立刻醒来,昨日处理事情下午又赶去临水楼然后就是照顾醉鬼,累自是不必说的。

记忆一点点回笼,越回忆唐虞年的脸色越白。她的记忆并不全,可她断断续续记得自己饮了酒,还有……唐虞年捂着头,淩柔说去拿酒,可是再次进来的人好像语冰。

然后,然后自己说了什么?

“……我特别特别想见你,可又怕见到你。”

“因为一见到你我就要绞尽脑汁地找借口……”

所有所有的话最终汇成了一句,“因为你是女子吗?”

语冰她知道了!只这一句,原本头脑身子都发热的唐虞年瞬间遍体深寒,她根本没有勇气回看身边人一眼,更别提能注意到身边的人早就醒了过来。

看着唐虞年一会儿发愣,一会儿皱眉,再到现在眼中的惊恐,魏语冰可以确定,她的小驸马对昨天的事情还有点印象。既然这样,罚她岂不是更顺理成章,可直到看到小驸马脸色惨白,魏语冰才反应过来。

对了,唐虞年是以为要杀头砍头的。

正在这时唐虞年已经察觉到魏语冰醒了过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床脚退,手和腿都在打哆嗦,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道,“公、公主!”

听到这称呼的魏语冰直皱眉头。

见魏语冰不说话,唐虞年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开始蔓延。公主生气了,她是不是气自己一直以来骗着她?

自己日日夜夜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这一刻,唐虞年却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应该下床去祈求公主不要殃及她的家人的,或者央求公主殿下不要告诉陛下,否则整个唐家都要被满门抄斩,可唐虞年发现自己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道她在害怕什么,魏语冰索性直接拉开帘子,让外面的光亮透进来,然后板着脸道,“唐虞年,你是个女子,你从来都不说。”

果然,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唐虞年紧紧攥着手,握得察觉到痛感也不肯松开,不知不觉间唐虞年发现自己的眼泪落了下来。

“唐虞年,你骗了我这么久,原来一直躲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是个女子!”

魏语冰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句唐虞年都无力反驳,到了最后唐虞年开始小声哭泣。假的终究是假的,纸终究是包不知火,语冰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