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院中的婢女侍从见公主殿下拉着驸马爷进屋,忙慌着回避。白芷和云香让殿内洒扫的婢女都撤了出去,这院里顷刻间就剩下了她们二人。

该来的要来了。唐虞年垂眸想着。

“驸马不想说说话?”面对面坐下,魏语冰好奇道,过了这么久,不会还认为她要去告发她吧?

“嗯。”唐虞年点点头。魏语冰洗耳恭听,她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小驸马会说些什么。

其实唐虞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知道的公主都知道了。“我是个女子。”想了想,唐虞年觉得还是有必要完完整整跟她说一遍。

“大约是我七八岁那年,我和哥哥一同上山,哥哥不幸坠落山崖我顶替了他的身份上学堂参加科举,考上后我很高兴,”虽然严格意义上也不是她,但唐虞年还是说了下去,“没想到陛下突然赐婚,我不敢拒绝。”

“大婚之夜我就开始躲公主,我怕公主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大婚当天我故意在温水池消磨时间就是为了拖延,没想到公主殿下睡着了。至於不睡床也是怕公主知道我的身份……”

唐虞年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这些天来做过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反正都知道了,唐虞年闭上眼睛,心一横,一五一十说完后她直接道,“是我骗了公主,浪费了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如今该如何办,请公主定夺。”

“我定夺?”魏语冰被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给逗笑了,现在怎么不说那些要杀要剐都随她的话?

罢了,魏语冰还是注意到小驸马颤抖的睫毛,还是害怕的吧?自己就不吓唬她了。

“还有几个人知道你的身份?”魏语冰问。

“……除了淩柔郡主,”唐虞年不确定道,“应该没有了。”

“应该?”魏语冰提声道。

这种事□□关性命,自然不应该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唐虞年连忙道,“那个人是我母亲。”

“旁人应该是不知道。”

“母亲不知道?”这下轮到魏语冰震惊了。她一度认为这是钱芳兰的主意。她是没经历过唐虞年的那些事情,可这世上的事情大抵是相同的。英帝无嗣,她父皇上位。唐家这一脉要是没有男丁,旁的宗族早就把她们母女二人生吞活剥了。

“我不确定。”唐虞年道。说句实在话她不敢相信钱芳兰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儿女,尽管是在受到巨大惊讶后昏迷今天。旁人认不出来很正常,钱芳兰作为母亲,特别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可原身从来没跟她母亲说过,自己也只能装傻充愣,反正就算真知道,亲生母亲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