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理寺卿出列道,“即使太子内舍人有不对之处,公主殿下光天化日之下在东华门伤人,置国法家规何在?臣在大理寺求的是律法严明,若是人人都能动用私刑,臣居此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比朝中所有大事都重要?”

大理寺卿不言,态度却表明一切。

“其他人呢?”皇帝怒道,“其他人也是这个态度吗?朕只是稍冲再议,难道都认为国事没这件事重要?”

“臣无法相较二者,还望陛下还臣等一公道。”大理寺卿跪地道。

“怎么其他人都不说话?”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还是无人敢说话,皇帝摇手一指,“太子,你来说。”

太子简直叫苦不迭。父皇一贯纵容皇妹,单论那把剑,他怎敢说话。父皇金口玉言许之先斩后奏,再者,看父皇这态度就是向着皇妹。杀的人,更是父皇厌弃的。如今却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父皇可以向着,自己这个太子若是如此,朝中大臣只会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若是不向着……

“回父皇,”太子道,“儿臣认为,大理寺卿所说有理,国法要顾,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内舍人亦是品行不端,兴国公主、也是为民除害!”

“哦?”皇上坐回椅上,似乎很有兴趣。

“儿臣有事要奏。”太子见父皇有意就更能说下去。他早就对这位内舍人不满,自然要除之而后快,恰好昨日他发现一堆张书承的罪证。说来皇妹是心急点,要不然自己这罪证呈上,就算有贵妃,张书承也不能翻身。

此事很快就传入后宫,第一个赶到殿外的是月皇贵妃,她连张书承的面都没见到,阶下魏语冰面无表情站立,静等早朝结束。

晨光绚丽,魏语冰抬头,嘴角忽扬起一丝笑容,也不知道年年醒来没有,应该没有吧。

“他细算起来可是你哥哥,你怎么说说杀就说?”月皇贵妃冲过来指责道。

“回禀皇贵妃,”魏语冰平静道,“本宫是大魏嫡公主,母后只生本宫一人,皇贵妃此意,是在说张书承尊贵堪比皇子,亦或者是太子?”

“你……”

“你外祖,你死去的舅舅呢?”月皇贵妃气道,“你贵为公主,连这些都可以不顾,在东华门动手吗?”

“杀与不杀,本宫都已经杀了。”魏语冰抬眸,迎面而上,“皇贵妃若是疼爱,人还在宫中,不如皇贵妃亲自去看看?”

月皇贵妃一噎,她哪里敢看,更不会去看一眼,之所以过来就是来看看兴国有什么惩罚,众目睽睽之下,想赖都赖不掉。兴国啊兴国,本宫一贯和皇后斗,对公主是没太大兴趣,如今你自己撞上来可就怨不得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