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公主还在殿外。”内侍官斗胆问,“陛下可要宣公主过来?”
“不用。”皇帝断然拒绝,“朕亲自去看看。”
日已高照,深知陛下心思的内侍官见公主殿下就这么晒在太阳之下,没有遮阳更无椅子,忙斥责身边人。皇帝则挥手让他住口。
“可想明白?”皇帝用雄浑的声音问,“跟父皇说说到底为何杀他。”
“张书承要给驸马纳妾,儿臣不愿。”魏语冰道。
“你倒是实诚,”皇帝道,“他想给驸马纳妾,你又焉知驸马是怎么想。万一驸马亦是如此想法,兴国要一并砍驸马吗?”
“父皇当时赐儿臣剑,说驸马要是三心二意只管斩於剑下,如今驸马一心一意待儿臣,却有旁人来教唆挑拨。”
“未来之事儿臣不知,儿臣只知自己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今日此举,绝不后悔。往后再有,除非父皇将此剑收回,否则儿臣见一个杀一个。”
“你……怎么……”皇上叹气。当日赐剑是为了保护兴国的利益,用此剑绝了驸马生二心的念头,不想如今倒是兴国先陷进去,若是来日驸马真生二心,也不知兴国又该如何自处?
自古以来做驸马的又有几个能守住公主一人,兴国身为公主是多了几分温顺,同为男子,他怎会不知男人的心思。
“罢了。”皇帝道,他也相信唐虞年能翻天。“你的事缓缓再说,此剑既是朕了你,收回还是算了。先回府,朕还有事。”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魏语冰行礼,一步步走下台阶。皇帝看着她远去,轻笑着摇头,“混帐,还真是不回头潇潇洒洒离去,留给朕一摊子烂事。”
“奴才看陛下是心甘情愿。”内侍官面露喜色,扶住皇上。
“胡说!”皇帝轻斥,“朕怎么可能会喜欢找麻烦。”内侍官心知皇帝并未生气,扶着皇帝继续前行,“老奴看着公主殿下,就像是看到多年前陛下提剑出现在东华门杀反贼的样子,陛下那一刀可是救万民於水火之间——”
“行了。”皇帝笑着打断,“溜须拍马你是第一人。”
“老奴句句属实。”内侍官道。
“兴国确实是最像朕的一个,”皇帝叹息,“若是兴国是个男孩……罢了,先去看看御书房那些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