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很快就能醒了,很快很快……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没了,又过去了一个月,魏语冰恍恍惚惚回忆起似乎到了她梦中的那个日期,年年还没醒,怎么会呢?不可能,年年不可能不醒,魏语冰坚信。

时光一天天逝去,床榻上的那个人容颜未定,明亮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魏语冰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不会的,不会如此的,魏语冰跪在地上,头痛欲裂地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人……

“语冰,语冰……”似乎有人在唤自己,魏语冰连忙回头,空荡荡的身后并没有一个人,眼前人的双眸禁闭,就像睡着了一样。

“语冰……”

一声声的呼喊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对,年年醒了,自己抱了年年,自己亲了年年,魏语冰抱着头痛苦地回忆着那点点滴滴的温暖。

年年去了山庄,她给自己采莲,给自己剥莲子,而且,而且,在山庄的每一顿饭都是年年做得。对,年年做得饭一直很好吃。

魏语冰猛地睁开眼睛,噩梦褪去,眼前人真实地看着自己,魏语冰惊魂未定地把唐虞年抱进怀中。

“语冰,你怎么了?”过了片刻,等魏语冰放缓了呼吸,唐虞年拿出手帕,细细抆拭她额间的汗珠。

“没、没事。”魏语冰一下子按住唐虞年的手,慌张道,“年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传府医。”

啊?唐虞年张大嘴巴,羞红了脸。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体是酸软,四肢无力,还想想找‘罪魁祸首’撒撒娇,抱一抱,可、根本没到请大夫的程度吧?

魏语冰刚挪开的步子也停住了,显然也回忆起昨夜的场景。唐虞年本是有些害羞,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然能看到语冰也是如此,瞬间觉得值了不少,原来语冰知道啊。

“年、年,”魏语冰结结巴巴,关切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还、还好。”唐虞年低声回道,忽又想起来语冰刚才脸颊出汗,那样子……“语冰,你是做了噩梦吗?”

“梦都是相反,”唐虞年拍拍魏语冰的后背,“都是假的。”

对,都是假的,只有年年是真的,魏语冰点头。她和年年还有漫长的岁月相守,她不会再让年年离开自己的身边。

唐虞年努力安抚着不平静的魏语冰,心里却还在念着语冰的那场噩梦。她从来没见过语冰做噩梦,准确来说,同床共枕这么久,语冰在她身边做梦的情况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