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朕阴差阳错娶了你母后,再想上门求娶是难上加难,而且说句私心话,朕当时并不想委屈月儿。谁知道世事无常,月儿也入了太子府,朕当时的欣喜几乎无人能说,再后来……”

皇帝慢条不稳地说,唐虞年静静地听着,屋内只有她们三个人,一个人的说话声并不大。将近尾声的时候,内侍忽然推门急道,“陛下,不好了!有人闯了宫门。”

“到底还是来了。”皇帝叹口气,摆摆手,示意内侍出去。魏语冰默然无语。

宣德门前,四皇子手握刀剑,身穿铠甲,脸上已有血迹,父皇既然不准备将那个位置光明正大给他,他便只好亲自夺过来。

一路上的进展出乎意料,四皇子杀红了眼,直到在父皇寝前看着一排排的弓箭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招请君入瓮。

四皇子放下手中刀剑,大声而绝望地喊,“儿臣求见父皇,儿臣求见父皇……”

这声音传到了殿内,皇帝已经将他的故事讲完,他似乎疲倦极了,挥挥手示意魏语冰出门处理。

作乱之人悉数下大牢,四皇子暂且幽闭在皇宫,月皇贵妃亦然。这场一开始就知道要来的作乱没有任何悬念地结束。唐虞年全程都在静静陪着魏语冰,一切尘埃落定后,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朝阳已出,东曦既驾。

再次折返到皇帝寝殿,唐虞年心情早已不同。离皇帝不远的茶桌上,有一道明黄的圣旨在上面,字迹未干,可以看出来是刚写下不久。

“兴国来了。”皇帝手握着玉玺,头也不抬,示意魏语冰坐到他旁边。

“父皇。”魏语冰照做。

“朕共有十几个孩子,小的小,蠢的蠢,除了一个你,再没有第二个和朕这般相似了。”皇帝一笑,“也不对,其实还有不少地方不一样。”

“驸马爷,你说是吧?”皇帝的目光斗转,唐虞年见已经被皇帝识破,只能跪地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好,好,”皇帝满意道,“你还知道喊朕父皇,父皇的话你并未忘记。”

“你这装扮,”皇帝摇头,“还真是把宫里面的人都瞒了个遍。”